魔尊玄溟离开东海大泽山,一路向北,走进幽冥结界,来到了冥界的忘川河畔。
冥界的生灵对于他的到来并不在意,因为只有得到冥尊默许的人才能靠近那盘棋。更何况,他们对这些并不感兴趣。
玄溟站在忘川河畔,望着那条碧蓝的望不到尽头的长河,眼里划过怀念之色。遥远的时光以前,那些远去的人,那些消失美好,一切似乎都算的上是物是人非,只有这条河依旧没有改变。
只可惜,它永远都要在这阴寒的幽冥之境流淌下去了。
他转身揽衣坐在棋桌前,看着那盘棋,嘴角勾起一丝邪魅的弧度,“果然是一盘好棋!”
微风拂过,彼岸花的花瓣漫天飘落,有种悲伤而又柔和的美丽。他永远不会忘记,那个曾在漫天飘雪中渐行渐远的身影,似乎带走了所有的光明和温暖。他的身后只剩下了无尽冰冷的黑夜,然而他没有选择,他只能与她背道而驰。
他就这样出神的望着,亦不知过了多久,他的视线里出现一个墨绿的身影。他凝神去望,方见记忆里那张温润如玉的面孔。
“好久不见!”他道。
冥尊温和一笑,坐在他对面,道:“十万年,沧海桑田,的确很久了!”
“你好像一点都没变。”玄溟道。谦谦公子,温润如玉,从他认识他,他就是这般模样。他显少见到他生气的样子,只有在遇到她的事情上。
“你倒是和以前有点不同了。”他笑道。“似乎比以前强大了许多。”
玄溟淡淡一笑,“我若不强大起来,怎能让她做回那个肆意洒脱的小丫头?”十万年的时光流转,无数黑暗冰冷的日夜,所有的悲伤、思念、痛苦、无奈都化作无休止的苦修,只为了有朝一日能回到魔族,回到……她身边。他的眼底划过几不可察的哀伤,明明离那阳光那般近,却仿佛隔了前世今生,再也触摸不到。没有人知道,他有多恐惧。也没有人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撑过这不见天日的十万年时光的。
“所以这就是你冒着危险使用分身术的原因?”冥尊道。
玄溟点头,对于他的话并不意外,以冥尊的实力,这等小事怎么会瞒得过他的眼睛?
冥尊皱了皱眉头,“分身术乃是将元神一分为二,若其中一方受到伤害,元神归一时便会承受双倍的痛苦,你才刚刚回到世间,怎能这般不顾后果?”
玄溟勾了勾唇角,“听说神族封了战神,实力和女娲不相上下?”
冥尊点头,“这个人你曾见过,便是昔年孤身一人剑挑两大洪荒灵兽的那个少年。”
他笑道:“东华?我记得他。那是她救下的人。!”
冥尊默了一下,“她已经不记得了。”
玄溟的眼底划过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我记得你曾经说过,该来的终将会来!即便是你,也无法预测宿命的转轮!”
冥尊的视线落到棋盘上,“有人告诉我,这是一盘未知结局的棋,现在看来,她的话已经应验了。既然是未知的结局,而该来的终将会来,不如重新下吧。”
“下棋可以”,玄溟道,“不过我不想和你下什么宿命之棋,有些人注定要逃离宿命的。”
冥尊笑了笑,用手在棋盘上拂了一下,撤去那盘棋,道:“就当是闲来无趣,打发时间,顺便叙叙旧!”
“确实无趣的很”,他笑了一下,别有深意的望着三生石的方向,“我寻到一个更有趣的!”
冥尊亦望了一眼,笑而不语。
“来吧。”他道。“陪你下一局!”他先执起一枚棋子,随意落到棋盘上。
冥尊也落下一子,“这是她最喜欢的一副棋。”
“那你比我幸运。”玄溟拿起一颗棋子放在手中把玩,冰凉的棋子,好似她手心的温度。“关于她,除了记忆,我什么也没有留下。甚至,她已经不记得我了。”
“其实”,冥尊突然别有深意的望了一眼三生石的方向,“你和她很像是一类人。”
玄溟勾唇一笑,“突然很放心她待在你身边。”
冥尊笑而不语,两人继续落子。落子虽无心,可是这局终究是形成了。
“以你来看,这场棋局究竟如何?”玄溟道。
冥尊沉默不语。这一场棋局,说纷乱,的确很纷乱,但要说通透,其实也很通透。关键在于,下棋的人是一种什么样的心境了。
他们的这一番话都落在躲在三生石后面的那个人耳中,而那个人的笑容也落到她的眼里。她从来不知道,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