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司空云澈一个转身叩拜于地,字字慷慨激昂掷地有声,“定河王先是造谣诋毁公主,伤公主声名;二则觊觎公主美色,强行玷污,虽未得逞也已使公主身心俱损;三则编谎欺骗,圣上面前以假金簪滥竽充数欲蒙蔽睽睽众目,乃欺君罔上之死罪!臣请数罪并罚,严惩定河王,安抚被伤害至深的年幼公主!”
“朕知道了。先将定河王收押,待朕定夺之后再行处置!”事得圆满后项鸿枭迅速做出处置后才觉困乏得厉害,轻抚着额头道,“好了,朕乏了,都退下吧!”
待到宴会上的人如秋风扫落叶一般离开殆尽的时候,皇后一直抱着项矜惜的双手才有了些许松动。皇后尽管早已非年少鲜活的模样,但从与项矜惜酷似的眉目中犹然可见出当年的微微倾城。
皇后拨开项矜惜额前碎发慢慢发声:“司空将军,本宫早便知晓了你与惜儿的情意,也早便知晓了皇上对你仍心存顾虑才一直不肯将女儿嫁与你。今日本宫却见你可为了惜儿屡次不惜与定河王针锋相对地争辩,此番胆识和智慧非一般王公贵族所能具备。本宫这便要做主等惜儿及笄后,就把自己最钟爱的女儿交与你。你莫要担忧,皇上那边自有本宫亲自去劝说。你可要一辈子都如今日这般处处维护她,莫要负她。”
“多谢皇后娘娘厚爱,臣定当竭尽全力疼惜守护九公主,绝不让公主再受半分委屈!”司空云澈虽是直身跪地,膝下却如有千万根银针密密地扎进去。
“好了,今日本宫也累了,你送惜儿回玉锦宫吧。”正说着皇后便招呼着司空云澈上前,把还未神智完全清醒的项矜惜送至司空云澈怀里,他一把将她紧抱起来,顿首着:“微臣告退!”
整条路上项矜惜都倾尽全力一样紧搂着司空云澈不愿有丝毫松动,也不知是不是寒夜过冷,她仍旧全身皆不停颤动。直到入了玉锦宫门,他把她轻手安放在琉璃榻上她还是不肯将环抱着他的手放开。这般模样的项矜惜使他越发怜爱亦更为愧疚,他索性坐在榻上将她揽在怀里,轻抚她瘦骨嶙峋的脊背:“惜儿,你听话,来,你今日受了惊吓已太累了,该早些休息才是。你放心,我不会离开你的,我永远都会守着你,今日之事,我定不会让它再次发生,你相信我好不好?”
“我不。”她摇摇头,漆黑如墨的瞳孔充溢坚定和浅淡的忧愁,正对上他满目温润的眼眸,“我不放手,我怕我一松手,醒来就找不到你了。我好怕,当时我只想喊你过来救我,可是我明明不知道你在哪里,明明知道你根本找不到我??”她越发紧地攥着司空云澈的华服,所有的都是毫无犹豫的信任和托付此生终身不负的冲动。
“不会的,傻丫头。”他缓缓抚上她的一半沐浴在灯光下的显得越发清婉绝艳的脸,她方才的话语就如插在他胸口的匕首,并未深及致命也非只造成浅薄到可以轻易痊愈的伤口。他轻吻过她的额头又在她耳边深切低声,“你在我怀里好好睡,我不走,一定不会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