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司空云澈和项奕宸皆退出元德殿走远,项鸿枭方才若有所思般望向聂尹:“你可知,朕为何要让你为副元帅一同出战?”
“儿臣??不知为何??”聂尹本就并非一个武将之才,又是品行不端一无是处,不过因着家族世袭才居于此位,虽是手握实权却从不曾领兵出战过,自然会疑惑项鸿枭所言。
“哼!”项鸿枭冷哼一声,睥睨着慢慢说道,“此次作战主力是司空云澈,朕让宸儿前去是为了掌管大权,也趁此时机让他加以历练。可就你来说,只握着重权没能控制住军心毫无用处!再者论武艺论谋略论勇猛,十个你也不敌司空云澈之万一,你还真以为朕会让你真的作战去不成??你若真是有这般能耐,朕又何苦把一个叛逆谋反的死囚从牢中放出来,岂不是让天下人都嘲笑我车玥朝中无人?”
聂尹虽被数落了一番心中不快,却也黑着脸不得不违心地低头连声称是:“父皇教训的是。只是父皇??儿臣确实不知为何??”
项鸿枭虽然一脸轻蔑着对聂尹的无能颇为无奈,却仍是开口渐渐明说出来:“你虽没什么有用的才干,害人却实在是有一套能耐。从散布流言说司空云澈谋反,到诬陷他从他府邸搜出军中密信作为证据害他入狱,再到狱中施以重刑招待,这一桩桩一件件,哪一不能说明你的害人折磨人的本事非凡?”
“是??父皇??”听着项鸿枭此时的语气严肃平静,聂尹倒从话里说不出他此时是赞是骂来,却又忍不住要为自己辩驳一番,“可是??可是父皇,别的事儿臣承认做过,但这??关于司空云澈谋反的流言,真的不是儿臣散布的啊??”
“朕不管流言是不是你散布出的,朕只想告诉你,你也看到了,方才宸儿处处维护司空云澈,可见此战他必会一力护持司空云澈,保他安然无恙,而司空云澈此时虽是仅剩足以对抗车玥的人,仍有作战之用,却仍是朕的心腹大患。朕要你陪同前去,无非是想,如若此去不慎战败,司空云澈不慎战死还好说。可是司空云澈一旦获胜收复了失地,朕也绝不许他再活着回来!你明白吗?”项鸿枭眼里慢慢透露出猩红残暴的狠毒来,一句比一句用意明显。
聂尹方才如恍然大悟一般喜极着领命叩拜,“父皇放心,儿臣定会让司空云澈有命去,没命回来!”
项鸿枭不愿再看眼他,只随手一下子扔到聂尹面前一个素色纸包:“你想办法,给司空云澈下了这包毒,让他得了胜就立刻一命呜呼!”
“是,儿臣遵旨!”聂尹忙将纸包捡起放在袖中,“儿臣必会除去父皇心中大患,使父皇从此高枕无忧!”
“好了。”项鸿枭像是近日已为战争之事忙得焦头烂额疲惫不堪,也是厌烦着不愿再听聂尹大言不惭的保证,挥挥手就打个呵欠道,“朕乏了,你退下吧!”
“儿臣告退!”聂尹也是懂得自己无需再言,即刻就站起来,躬身退了出去。
元德殿内的香炉依旧青烟袅袅,将项鸿枭的一张脸都隐在其后,一团明黄的身影也是看得不甚分明,却是仍旧能够听见他自鸣得意的冷笑声:“司空云澈,既然你真就这么想证明你的忠心,那朕就成全你,让你杀身以成仁!”
随后狂傲阴狠的笑声透过廊檐直直传上去,一直在其上趴伏着窥听的黑衣人亦是肃声一笑说句“原来如此”,即刻便轻轻一跃如插翅而飞一般转眼就没了踪迹。
“司空将军此番,也真可谓是绝处逢生,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项奕宸行走间就朗声一笑,以做道喜。
“一切还要多亏了太子在皇上面前的极力举荐之恩,才能使云澈得以脱身死牢,为国出战以表忠心洗刷冤屈啊!”司空云澈走在一旁衷心拱手施礼以表谢意,“自云澈入朝堂之日起,太子殿下便处处帮扶,屡次为云澈解围,就连云澈此番身负谋反大罪,太子殿下仍是极力死谏为云澈拖延刑期,还使得云澈有幸脱身死牢。太子大恩大德,云澈哪怕万死都难以回报,没齿也不敢忘却。”
“司空将军言重了。”项奕宸摆摆手,对其言谢仍是谦虚不愿接受,“司空将军乃是我车玥武将之奇才,又是一片忠肝义胆,却屡屡遭受小人残害。我又怎能袖手旁观,白白使本朝折损了一位人才!当然,也是为了私情,九妹是我一直最疼爱的妹妹,又对你一往情深,在我心里,早已是把你当成了亲近的妹婿??”
“云澈能得太子和九公主这般厚爱,万世都无以为报!”
“说起来这事就不得不提,九妹虽是老老实实地安心卧床养伤,可我听歆儿说,她一直不好,整日都泪流满面哭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