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诉你??”项矜惜笑得合不拢嘴,伸手缠上了司空云澈的脖颈,在他耳边低声,“其实,我的腿早就好了。我是为了骗你抱我才装作腿伤未愈的。”
还不等司空云澈反应过来,项矜惜就一下从他怀里挣开站起来,耀武扬威地炫耀着,就如同初见那般纯净清澈,全身都如暖意茂盛空灵幽然的春波。司空云澈方才恍然大悟,站起身来就要佯装恐吓地去抓她:“好啊你啊,居然敢骗我,看我不抓住你再重罚一个吻好好惩戒一番,看你还敢不敢再骗我!”
司空云澈虽是这般说着,也上去要抓她,却仍是有意想要放她跳跃奔走,满意地见她欢乐如孩童一般脸色话语同样的天真愉悦。他是真的想看她能再像初见之前的模样,如今这般重又见到,也算了却了一桩心事念想,虽然他知道,这些这些,怕是不久后便会毁于一旦付之一炬般再不出现,从此,与君长绝。
他想到这里,思绪似乎都已经定格凝固,奔涌而来的离殇慢慢地从头脑中覆盖着压到心上。他似乎已经再也听不进去项矜惜在一边对他一次又一次的呼唤,慢慢地就蹲下身来,如同下一刻便想要埋头痛哭一场。
项矜惜见司空云澈忽然间不再追逐她,她接连唤了许多次他也是顾自低头不曾应答。她这才似有担忧地想起莫不是他在死牢中受刑伤势未愈,方才与她的追逐打闹又扯到了伤口才让他痛得不能站起?
她亦是拉下了笑脸,一步一步走上前去,就要蹲下身来抚着司空云澈的胳膊,语无伦次地疼惜问着:“云澈,你??你是不是扯到了伤口,又痛了?我??对不起??我??”
司空云澈方才意识到项矜惜在心里一直把他搁置得这般高高在上,高到她居然会不问青红皂白就傻傻地先自行认错,高到她从来就全心相信,不曾对他有过丝毫犹疑纠葛。此时到了陌路穷途,他更是不该最后都不能让她有个快乐的终结。
于是他倏尔绽开一个看似无比灿烂却暗含悲凉惨淡的笑靥,只不过是阳光昏暗,她又只顾着低头认错道歉不曾看见。
下一瞬司空云澈抓住项矜惜的双臂,刹时便要将她推到在地,然而他怕她即使身披毛裘,在硬地上也会被这一下摔疼,故而还是先行伸出右臂垫到项矜惜背后才将她推倒在地上压在身下:“傻丫头,我骗你的??你看,这样我是不是就抓住你了?公主金口玉言,那你可不能赖账,让我好好再重重罚你一个吻才是!”
项矜惜见司空云澈是无事也便安了心,对他接下来的索吻也不再有任何抗拒,反而伸出了手再次缠住他的脖颈,打眼望着倒更像是她自己硬贴着赶上去。
挺久了直到暮色四合他二人还是躺在地上相拥着,昏暗成片地碾过,司空云澈和项矜惜开始望着满天渐渐浮现出的星辰就毫无边际地思绪漫天,进而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笑着。
他说他自幼就是遗孤,别人都言他是注定的天生命硬,所以他才能死皮赖脸地活到现在连入个死牢都能化险为夷绝处逢生,还能福星高照地得到了人人爱慕的公主。
她说她少时出宫曾因好奇算卦,那个京城里被人称是“江湖骗子”的占卜先生说她这辈子会有三个男人三生情难,后来不久就听人说因为他算卦不准太过离谱被砸了摊子,人也被赶出了京城。她本来还对那人有些恻隐之心,如今看来果真是胡说八道实在该打,明明她项矜惜这辈子,只会有一个叫司空云澈的男人。
他说其实他被少时被师父逼迫着练功,但那个时候他总是偷懒,由于练不好常常被罚不准吃饭。有时他饿得前胸贴后背了才跑到街上偷了一个小摊的包子,但是由于从未偷盗技艺不精,被发现后那个胖胖的女摊主追着他就要乱打,后来那女摊主因为太胖从街头到巷尾追到气喘吁吁冬日里也是大汗淋漓也不能赶上他,于是只好骂了几句“臭小子”便就此作罢。他的轻功,怕也是因那次打下了底子。
她说她小时也曾顽劣傻到不懂事,硬是不要宫女哄她睡觉,一个人跑到凤栖宫去找母后,却刚好碰到那一晚父皇要在凤栖宫安歇。她娇纵得不管这些,抓着母后的手就不听劝地开始大哭要母后哄她睡觉,还好是母后足够宠她,甚至把在一旁已经略有怒意的父皇撇下去陪她。
他说其实他第一眼望见她时,便已有不轨之心,只是碍于情面和身份顾忌没有提及,才故意遗落佩剑引起她的注意。
她说那天她本可吩咐同行侍女追上去把佩剑还给他,不过是她想再多看他一眼才执意要亲自追过去。
他说她曾送他一块丝帕,但那时她的绣工初学仍是不甚娴熟,把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