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个个屋檐上跑过来的。此时,他刚刚跃到令一楼顶,距柳云懿已不过数丈距离,若非被那孩童看着了,只怕下一瞬他便会直接凌空飞跃至柳云懿头顶,然后将她就地拿下!
柳云懿看着易风,浑身的寒毛几乎都要竖起来了,心中忍不住咒骂:娘希匹的,这是人是鬼啊,阴魂不散追得如此紧,还神出鬼没的!
来不及多看一眼,柳云懿拍了拍那孩童的脑袋,从怀里掏出几个铜子儿就塞到了那孩童的手里,而后转头就跑。
只留下一句飘忽的字句在身后:“谢了小鬼!”
那些个孩童一个个此时或是吃着糖人,或是拿着糖人在手中小心翼翼的把玩,此时见着那个慷慨解囊请她们吃糖人的哥哥要走,赶忙回身学着大人的模样一个个拱手弯腰行了一礼。
让即便是心急如焚的柳云懿回头时候都忍不住笑了笑。
但笑归笑,她身后此时可还有个要命的煞星在追着。
柳云懿没想到易风还会追上来,此时真有些慌不择路。
她匆忙钻入一条小巷,期冀能依靠地形将其甩掉,但易风一见柳云懿发现了他,身形一闪便落到了地上,快步追了上去!
此时易风也不掩饰自己的脚步声了,如今柳云懿近在咫尺,完全没有必要再多做遮掩,他快步来到巷子,稍稍看了看,便发现这巷子所狭窄曲折,路程也短,但却只有一条路,巷外便是侧街,只要他速度快些,哪怕柳云懿去了侧街,他也能追上去!
而这边,柳云懿听着易风的脚步声就有些慌了神,虽说已经快到巷口,可扬州城的路柳云懿已是烂熟于心,这巷子的另一侧乃是扬州城中心的侧街,侧街就一条坦路,那路上可没什么可供她阻挡易风的东西。
正想着,柳云懿忽然脚下不知绊了什么东西,奔跑中的身体一下便滑了出去!
此时柳云懿正在巷口,眼瞅着就要仰面一个老太太钻被窝般滑倒在地,而后被易风追上,吾命休矣时,突然,一顶轿子刚刚好路过。
那轿子甚是华美,外以檀木着红漆,两扇轿窗同样以红木雕琢,木质的轿窗上雕琢古朴的天圆地方,吉祥如意的花纹。轿子下方甚至还在檀木中以玉石做面,盖住了整个轿子的边沿。
随轿的步行的有位侍女,那侍女手持一把团扇,着半身褙子,褙子上锦绣繁丽梅花,此时正以团扇遮面,软玉温香地与轿内人说着话。
就在这时,柳云懿蓦地从巷内冲了出来,竟是合身对着那轿子就撞了过去,惊得轿子旁的侍女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
扑通!
意想之中的疼痛没有,柳云懿只觉自己撞了个温软满怀,一鼻子的馥郁芬芳。
可还没来得及睁眼起来,柳云懿就觉得双唇上似乎印着什么极好闻,又绵软的东西。
这似曾相识的场景令柳云懿心中升起了一丝不好的念想。
莫非……不是一天之内又演这一出吧?!
她小心翼翼地睁开眼,只见此时身下竟然是一明眸皓齿,螓首蛾眉的娇媚女子!
这女子此时一双眸子如含烟水杨柳,黛眉上似有秋水缭绕忧愁,貌若葳蕤,惹人怜惜,看得柳云懿都愣了愣。
一时间,两人竟是就这般呆愣着对视,半响都没开口说上一个字。
这坐在轿中与柳云懿吻到一起的女子,其实乃是扬州士绅首富,吕老爷子的女儿——吕烟雨。
她今日本是随侍女春梅坐轿出游,哪里想到会遇到这等事。
当柳云懿闯入轿子时,她还在与春梅谈笑,可下一刻整个人都来不及反抗就被人压在了身下,唇舌也被人死死地堵住!她心下惊慌失措,想要尖叫呼救,可想到自己的身份却又死死的忍了下来,想看看到底是何等不要命的人竟敢闯到她的轿子里来轻辱她!
可刚看了一眼,她原本煞白的小脸就由白转红,本要斥之出口的话语也哽在了喉头,期期艾艾地说不出话来。
这时,轿子外传来一声压抑至极低的声音:“这位公子为何这般无礼?我家小姐还未出阁,你怎能如此闯进她轿子里去?!这若叫人晓得了,我家小姐如何自处,日后还如何见人?!你可知我家小姐父亲是谁吗?!”
春梅的声音中满怀怒火,语中带着威胁与怨怒,低声怒斥柳云懿快些下来。
而这时,轿中的吕烟雨也终于开了口。
她此生除去父亲以外,头一次与陌生男子处在如此亲近的距离,心中又是羞赧又是窘迫,几乎羞得不敢抬头看柳云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