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的眉。
前方副架驶座的钟宇,不解的回头,“总裁……”
陈卓然偏了一下头,透过玻璃窗,看到那角小小的粉红色身影,有丝孤独,有丝无助……
“总裁?”在看什么?那么专注啊?
陈卓然猛的手指放上了车的把手上,推开车门,向着小福福走去。
“小朋友。”他蹲下身,瞪着小不点,不了解为何早八百年前丢了的同情心,再一次被捡了出来。
泪痕斑斑的小脸抬了起来,福福突然展露了笑容,往陈卓然怀里一钻,甜甜的叫了一声,“叔叔……”
手,猛地一颤,一手拿着水壶,一手拿着水杯,滚烫的热水,浇向地板。
福福……
李尘的眉,忽地紧促,心底升上一抺不安,又快又浓。当转头,她看向门口坐在轮椅上,同样满面愁容的陈震山,声音更显涩哑的开口。
“什么叫……丢了?”倒在地板上的水,顺着地板流着,沾湿了她身上的亚麻色布裤。
陈震山的喉头动了下,又是重重的拍了一下轮椅的扶手,“还不是怪你?如果不出去上什么劳什子的学,小小丫头根本就什么事都没有!”
“……”李尘无言的面对陈震山的怒火,突然将水壶跟杯子放下,转身就往外走去。
“站住!”陈老头气得胸口上下起伏着,总觉得自己八字因该跟小丫头犯冲。他早晚会被她气死,早晚!可偏偏的跟她们母女住得久了,心里……总有那么一份悄然成长的依赖心在加重,他已经命人去找了,相信不久后就会有消息。
“我……我去找找看……”十指,缓缓的陷进掌心,李尘整个大脑,现在都停在死机中,她没功夫去跟老头儿解释这种与社会脱轨的痛苦,她唯一想做的,就是快点找到女儿。长长的吸了口气,她酸痛的、泛红的眼球动了下,然后,重新提起了脚,可人还没到门口,两个横出来的保镖就将她的路给挡住了。
再次的,她缓缓回头,面对陈震山一脸的怒容,自从获救,她很少再有大的情绪波动了,这一次,她的声音因为强压的火,带着颤抖,“让我出去!”
“哼!不可能的,别忘了你签得合约。”
“那对我来说,只不过是一张废纸。”
“那你连你的养父母,陈卓然都不顾了吗?”
“……”瞪着陈老头,李尘用力的握紧了拳。她没忘记是自己拿了一堆的条件,出卖了自己的自已!
“你忘恩啊?你负义啊?有本事就从这里走出去呗?我既然有办法救下你跟福福,就更有办法让你们彻底的消失!我知道你不吃硬,可……小丫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道理,你倒底懂不懂啊?我可不是某个混小子,我可不会宠得你无法无天!”
啪!
用力的拍着轮椅,陈震山拍得虎口生疼,苍老的面皮动了下。
猛地,李尘笑了,声音开始没了先前那股沉重,“对不起,爷爷,我刚刚太急了……”他说得对,她该低头的,早就过了那种“叛逆”的时期,她该学着成熟的。自从李丽雅出现那一刻,她就该认清,这个世界充满嘲讽,充满不公平……
可,她有了福福。
就算再不公平,也要学着忍受下去!
主动走近陈震山,她推起他的轮椅,将他推到门边。
“您消消气,我把地板弄一下……”
“嗯,这才像话。”陈震山终于满意的将火敛了,一使眼色,暗中示意一个保镖守住门口后,他这才命另一名保镖把自己给推离。
望着那道背影,李尘这才对着门边的保镖点了一下头,对方因她的友好也回点了头,然后看着李尘将门板缓缓的合上……
直到她从窗口跳出来,他都始终没进过屋子!
顶极奢华酒店,大床上睡的,是刚刚海吃了一顿的福福,小肚圆圆,小脸圆圆,连嘴边的笑,都很甜。小脸埋进枕头里,柔软的棉被,盖着她的小身舆。
双腿慵懒的交叠着坐在沙发上,一手扶着沙发椅背,一手执着一杯酒,陈卓然铁灰色衬衣衬着他略微冷漠的俊容,看着床上熟睡的小小人,他静静的将酒啜了一口,他搞不懂自己,为何对一个“陌生”的小孩,起了想亲近的冲动……
她叫他“叔叔”,模样似乎表现的跟他很熟的样子,吃饭时,她兴匆匆的说,她家里有好多个“他”。
应该是……照片吧?他想,有型而薄淡的唇角,因为她孩子气的话而牵动。很久很久,很久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