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沅芷将那一桶凉水尽数泼到了顾洁儿的身上。
顾洁儿当即“啊”的一声跳起来,顾沅芷道:“给我抓住她!”
顾洁儿有些害怕的往后退去,哪里抗拒得过李妈妈这些干惯了这种活的婆子,当即被抓住不得不跪在顾沅芷的跟前。
这会儿屋里没有外人在,顾沅芷也无所谓露出真面目,尤其是对顾洁儿,顾沅芷向来是利用中带着轻蔑的。
“你也知道疼了?凉了?害怕了?都是因为你这个贱人,才让我经历这一切,原本该好生的在旁边看热闹,被你弄的成了这热闹中的人,你还说是我母亲让你这样做的,我当时真是神志不清才听了你的鬼话!
原以为你一向老实,没想到竟敢算计于我!”
一边拿过刚刚绑了顾洁儿的绳子,然后甩到顾洁儿的身上,且用力非常,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出了她的怨气一般。
顾洁儿想要躲避,但是李妈妈等人死死抓着她,根本没有逃避的机会。
她疼的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顾洁儿不懂,顾沅芷说的那些事情她分明没有做过,怎么都到了她的头上。
“哄骗我将你端来的姜茶喝下,却不知道你究竟是下了什么药,让我出了这么大的糗事,你以为我会这样简简单单的就算了。即便你不久以后便会嫁人,可在你没有嫁人的这段时间里,总归够我好生教教你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又连着十几鞭子下去,多亏了李妈妈及时劝阻道:“我可怜的小姐,被这样的白眼狼给骗了是该好好惩罚她,只是这样打下去怕是要了七小姐的命,虽说七小姐的命算不了什么,但是夫人好歹是要和陈家那边交代的,小姐就消消气,出气的方式总归是多了去的,没必要选择这种累人的方式。”
正好顾沅芷也打的累了,将麻绳扔下,笑的很是贤淑的样子,道:“多亏了妈妈提醒我,是不能让七妹妹这样就没了气,我们来日方长!”
她带着李妈妈扬长而去,只丢下顾洁儿一个人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本是陈顾两家定亲的喜事,却因着今日的事情而蒙了灰尘。
嫁给陈三公子的人选从顾华茵变为顾洁儿,中间发生的变故却是没有流传出去。
刘氏明晃晃的指鹿为马因着老夫人的纵容倒成了一场闹剧,又加上陈三公子同陈夫人说时,也只是道对顾七小姐一见钟情,其他什么倒是没有多说。
陈夫人虽然多有疑虑,但是刘氏掩盖的不留痕迹,陈三公子又一口咬定,也是作罢。
这一场博弈,终是以顾洁儿一人的牺牲而结束。
此刻,顾洁儿身处本是喜气洋洋的屋里,却只感觉浑身发冷,她细细的将今日所发生的一切回想,然后才从地上爬起来,一步一步的走出去,却不是回自己屋里,而是来到了顾芯儿处。
方才一时之间事情太多,顾洁儿来不及想起,现在得了空,显而易见的漏洞自然很容易便想了起来。
顾洁儿满身是伤的到了顾芯儿的灼菊园里,将本侯在灼菊园外面的丫鬟采菊给吓了一跳,反应过来才忙福了福身,来不及通传顾洁儿就已经闯了进去。
进去时屋里正前方坐着顾芯儿,侧着的一面则坐着顾华采,她二人似乎在比较琴技,二人面前都放着一架琴,顾华采眼睛瞥见顾洁儿,并未说什么,开始弹了第一个音,那声铮铮作响,直震的人耳边久久出现回音。
紧接着又开始拨弄起来,说实话她弹琴的技艺并不算很好,只能说是马马虎虎,却惟独多了几分沙场点兵的气势,让人不禁如同身处在局之中一般,随之而紧张,继而气势一震,归于平静。
顾华采双手置于琴弦之上,将颤动的琴弦给抚平。
顾洁儿失言道:“原来五姐也有这一手,莫不是都在藏着,不让妹妹知晓?”
“不过闲来随便弹弹,当不得真的。”她向站在那儿没有动作的顾洁儿说道:“不过半日未见,七妹妹这是遭了劫了吗?啧啧,真不知是谁,下的这样狠的手。”
她虽意在惋叹,但语气之中尽是无动于衷之感。
顾洁儿浑身颤抖的看着前面的两个人,也是顾芯儿先前找来她说是合谋陷害顾华采的。
再看另一个,赫赫然就是她精心要算计的人,顾华采安然无恙的同顾芯儿坐在那儿,结果是什么,已然明了。
她以为她同顾芯儿一起合谋构陷顾华采,结果是顾华采和顾芯儿合谋一起来欺骗她,然后将她给弄成现在这个样子。
顾洁儿“啊”的一声就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