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我西夏原本却是属于大兴,和大周又有什么关系?真是笑话!”
“大周同大兴本为一体,不过是将名字给改了来。”沈元堂听罢并未有丝毫退让,一国之相,当如此。
刘裕却道:“你便是先前奉命迎接孤的沈元堂?于孤进京的街道上,却发生暴乱,大周有你这等无用的臣子,怪道会输了我西夏!”
“昨日之事确是微臣的过错,微臣甘愿领罚,然这与裕和太子称臣又有何关系?”他不紧不慢,不缓不急道:“况且胜败乃兵家常事,当年西夏为何会赢,靠的也不过是侥幸了,若不然裕和太子便来试一试,再来一次还会不会有这样的侥幸了?”
两国相交,一来一往,自不能示弱,端看谁愿意先让一步了。
刘裕尚年少轻狂,骨子里傲气作祟,道:“那便来......”
“说来昨日裕和太子入京之所以会发生暴乱,也是由于本王的过失,倒让沈相和太子有了争端,真是罪大过极,本王在这儿和裕和太子道个歉,还请太子大人大量,不予计较,就且算了。”
将本来称臣或是不称臣的问题大而化小,安景臣自然是考虑到了两国如今是要和亲,然后借助西夏之力来对抗高阳国,若是仅仅因为这一点点小问题而翻脸,实在是有些不值得了。
况且裕和太子看着倒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物。
果不其然,刘裕听到安景臣的话,便顺着这层台阶下去了,道:“楚湘王,早有耳闻,今日一见,心胸开阔,果真不是一些宵小之辈可以相比的。”
这指桑骂槐,貌似不仅仅是因为刚刚的口齿争端。
刘裕其实从心底里对沈元堂其人便是不屑至极的,正如沈元堂所说,当年西夏能赢,多亏了大周内部纷乱,其中便有沈元堂出的力。
刘裕为人虽然傲了些,却也是正义之辈,自然不会和沈元堂为伍。
沈元堂充耳不闻,仿佛刚刚同裕和太子相对而立的不是他一般。
安景臣稍微点头,便后退了。
刘裕将从西夏所带贡品一一呈给明帧帝,双方之间又谈了些国政上的事情,便说到了正题。
姬无命旗下第一大将陈元青道:“末将自半年前便随姬将军驻扎到泉州地界,如今已过去了大半年,按理说高阳国不过是弹丸之地,但因着地界,四面皆是山峰,易守难攻,故而每每与高阳交手,未到乘胜追击时,高阳国便退了兵,着实是难解,故而才僵持了这许多日子。”
他说的自是事实,毕竟大周王朝地大物博,粮草、士兵是断然不会少了的。
又道:“将军听闻西夏有意助我大周一臂之力,故特地命末将回朝,特为解说,因着高阳国位于大周同西夏的中间,若西夏肯伸以援手,仅需出兵十万,便足以轻而易举便能将高阳两面夹击,胜利指日可待。”
刘裕也是曾被西夏的皇帝放在战场上磨练过的,来大周之前也曾分析过具体战事情况,自然知道其中玄机。
实际上刘裕来之前,高阳国也曾派使臣到西夏去求救,但显然同强国合作来消弱高阳国显得更为简单。
只要西夏不担心大周在将高阳国灭之后会将魔爪伸向西夏,不担忧唇亡齿寒。
本来西夏国是有这担忧的,并不准备出手,但却有昔日旧友送信一封。
道是西夏若出手帮大周,他日定然将姬无命之命双手奉上。
来送信的人是同姬无命有深仇大恨的,故而西夏皇帝才派刘裕来到大周,商讨合作事宜。
毕竟大周朝自沈钰诀死去,唯一的将才便也只剩下一个姬无命了。
姬无命一死,岂不相当于群龙无首,任凭他大周如何枪弹,西夏也不是怕的。
与殿中人的严肃相较,刘裕却有些游玩的味道,听陈元青说罢道:“十万兵马,我西夏当然还是出得起的,不过这战后,若是胜了,我西夏总不能什么都不能得到吧......”
他吊儿郎当的模样,然说出的话却是正中重点,合作容易,分利难。
明帧帝道:“这自然是不可能的,朕既为四海之主,定然不会做出如此贻笑大方之事,当论功行赏。”
刘裕心中却笑他分明都到了有求于他西夏的份上了,却还是死要面子活受罪,道这大周人果真各个都最是虚伪,又紧接着问:“那是怎么个赏法呢?”
“这样的问题如今讨论着实不妥,不如隔后再议,待到班师回朝时再好好坐下来合计不是?”安景臣如是建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