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沅馨只得往前走了走,道:“臣女不才,着实不会那种舞蹈,无法献丑了。”
以前惯常见她趾高气扬的模样,却是头一遭这样毕恭毕敬的,也是有趣,顾华采微不可闻的翘起了嘴角,心说原哪里是本性如此,分明就是欺软怕硬。
然明姝公主的要求放眼这所有贵女中,怕是也没谁敢拒绝,公主当即有些不高兴道:“便是不会跳舞,旁的些什么也是使得的,你总不会说你什么都不会吧?”这般调侃似的笑了起来,周围的人也很是配合的哄笑起来。
顾沅馨只觉得面上难堪极了,可对上明姝公主,她却不敢说些什么,道:“可以吹些笛子的。”
原顾沅馨尚在闺中时,因着刘氏将所有心力都放在了顾沅芷的身上,倒是将顾沅芷教导的行事格外得体,上下都有口皆碑,却也因此误了对顾沅馨的教导,索性顾沅馨恰巧捡了顾华采的漏,被许配给了七皇子,这样一来刘氏自以为高枕无忧,将顾沅馨给宠到了没边,顾沅馨生性懒惰,不愿学什么,刘氏便也随她。
以前但凡参加些什么宴会,有刘氏顾着她,也不会出现这许多的状况。
顾沅馨刚说罢,明姝公主便着人从长公主府邸取了玉笛过来,她只好接下,却在刚开始便闹了个笑话,许是有些紧张的原因,竟将笛子给拿反了,因着许久吹不出声来,后又有人眼尖早便看出来,再旁偷笑了起来,顾沅馨才反应过来。
接下来便有些顺畅了,她吹的是一曲民谣,唤“无忧草”,原本旋律便比较简单,是以也没出大错,但不知为何,明姝公主的脸色却愈加难堪。
甚至于半截让顾沅馨给停了下来,道:“你是什么人,也敢吹这首曲子?”
众人忙将头低起,唯怕明姝公主一时怒发冲冠,危及到了自己。
顾沅馨不晓得自己哪里有错,尚且还有些怔愣。
却被明姝公主一个巴掌给打的偏到了一旁。
“明姝公主,这是为何?”顾沅馨当即回过身来,颇有些责难的味道。
公主喜人迎合她,相反,最不喜欢的便是这种语气了。
道:“凭你的身份,也敢问我?”
“我……”
“在本公主的面前,你不过是个奴才而已,真是胆大包天,胆敢称‘我’?!”明姝公主既如此说来,便让侍从将顾沅馨给拖出去,说:“以后有本公主在的地方,顾三小姐,一律不得出现!”
明姝公主身边的侍从都是练家子,下手没轻没重,顾沅馨只觉得身体都要散架了,连辩解都顾不上,便被人给扔到了长公主府外面。
一路上长公主府的丫鬟小厮见了,皆默默低头,装作看不见的样子,心中却不住的嘀咕,道这顾三小姐是怎样将明姝公主给惹上了,另又赶紧去通知了长公主。
而暂且被扔到外面的顾沅馨,只觉得难堪极了,长公主府门前行人虽少,却也是有的,纷纷好奇的看过来,顾沅馨不改泼辣性子道:“看什么看,小心本小姐将你们的眼珠子都给挖出来!”
顾沅馨自然不会将这些平民放在眼中,但这些平民中,不乏有见识广的,晓得这被丢出门的是顾家的三小姐。
于是乎,各种各样的传言便纷涌而至,有说顾家三小姐不知廉耻,勾引了西夏太子,也有人说顾三小姐手脚不干净,总而言之,各种各样的传言都有,皆是不好的。
眼下顾沅馨被她最是不屑的百姓们围观,自是觉得丢人极了,故而又到了轿子里,马夫也很是纳闷,想是三小姐身体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便问:“奴才可是要先送三小姐回去?”
因着顾家三姐妹乘的是一顶轿子,送了三小姐回去,自然是要赶回来侯着顾华采和顾华茵。
谁料顾沅馨却破口大骂道:“你这奴才,本小姐还没发话呢,哪里来你说话的时候?!”
可谓是将刚刚从明姝公主那儿受的气给撒到了马夫的身上。
马夫闻言立刻噤声,默默的站在了外面。
其实顾沅馨这会儿在马车里面也很是苦恼,她以前跟着刘氏,从未经历过今日这样掉面子的事情,生生被人给赶了出去,若是就这样回了顾府,闻人问起来时又该如何解释?
可若是再进去长公主府,再被明姝公主给赶了出来又当如何是好?
便只能生生的坐在马车里生着闷气。
却在这时,马车外面传来了一声极其亲切的问候道:“三小姐可还安好?”
赫赫然是刚刚同明姝公主一同进了长公主府的沈清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