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长公主府上回去,已近夜里,按理说这许久的时间,顾沅馨也该回去了。
然她从顾府到进门,所遇到的下人皆是焦灼的,打听了一番才晓得,原来是顾沅馨还没有回来,刘氏正急着呢。
后来听说顾华采回来了,还让人传她去了刘氏处。
因着刘氏房里的人都被派出去寻找顾沅馨,故而顾华采去的时候,麒麟阁里煞是冷清。
仅余刘氏同那刚刚被沈元堂所拔了舌的李妈妈,还有云竹。
刚进了屋里,瞧着满是憔悴的刘氏,顾华采当下惊呼了一声,道:“二娘想是为了三姐姐而急坏了罢……也是我无用,循着长公主府外寻了一圈,后还到长公主府中又问了一遭,却是无果而终,依我看,三姐若不是碰到什么熟人,便是有危险了。”
想那贵家小姐,哪个不是洁身自好的,又怎么会在外面过夜去,她回来的本就算迟,到底天还是有些亮的,而这三姐……
不过据姬伯海身边的小厮说,顾沅馨最后是同刘和远在一处的,该是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顾华采将自己所知的给说罢,便立在了一旁,她也是不晓得刘氏的心思的,在这个关头,不是该将注意力给放在寻找顾沅馨的身上,反而是找了她来。
刘氏沉沉开口道:“出门时我也是千叮咛万嘱咐,道你三人在外该姐妹一心,而今采姐儿你同小八倒是完完整整的回来了,可是我的馨儿……”她话未毕便嚎啕大哭来,似是伤心到了极点。
又仗着长辈的身份质问道:“算来你三姐向来是个稳沉的人,怎会无缘无故的就消失?可是你们姐妹孤立她来了?”
这般胡搅蛮缠直令顾华采有些头痛,说起来可不是她同华茵孤立顾沅馨,实是顾沅馨自侍身份高贵,不屑同她们为伍,这些别人不晓得,可刘氏该知道的,这样说就有些故意的成分了。
颇有些委屈说:“二娘真真有些胡言乱语了,什么叫‘你们姐妹’,我同华茵和三姐,可也是姐妹,况三姐将来可是要做皇子妃的人,分说我不敢,华茵更是不敢。”
她忽的一顿,神色凝重,似乎想起了什么,道:“却是先前三姐惹了明姝公主不高兴,公主发起怒来可不管那人是谁,竟让人将三姐给赶了出去,许是三姐就因着这觉得丢了面子,才不回来的?”
顾华采这般郑重其事,令刚刚破皮无赖的刘氏顿时瞪大了眼睛,脸色骤然变得难堪道:“你说的可是真的,馨儿当真惹着了明姝公主?”
顾华采掩了掩嘴角,很是有些嘲讽的笑了笑,刘氏哪里是担忧自家女儿,分明是寻个由头来找她的麻烦,想来顾沅馨如何,刘氏也是不晓得的,更是自以为自家女儿并无什么事发生,专心的对付起她来。
只面上的功夫还是要做的,道:“也是公主要求着实有些刁钻了些,让三姐跳原先二姐在宫中跳的舞,三姐哪里会,这倒也没什么,只三姐后来也以吹笛子为由弥补了,却不知哪里触到了公主的敏感处,才有了那样的下场……”
“公主可别是记住了我馨儿的不好来。”刘氏担忧实属正常,却不是为顾沅馨如今下落不明,而是怕被公主给记恨了。
顾华采安慰道:“二娘多虑了,我看公主也是个敞亮的人,也就是那会儿生气,过了便好了罢。”
她神态这般虔诚,倒让缓过神来,存了发作心思的刘氏顿时哑然,刘氏再怎么担忧女儿安危,也不能过了。
道:“好孩子,我刚刚也是太过激动了,你担待些。”
“三姐如今下落不明,二娘说什么都是无心的。”她低头浅笑以示了解。
刘氏又问了些无关痛痒的话,才挥手让顾华采离去了。
后云竹从外面进来说:“夫人,西伯侯府来人了。”
正是刘府的管事嬷嬷苏俞,很受西伯侯夫人,也就是刘氏嫂子的重用。
因着西伯侯夫人原先在闺中时便同刘氏是手帕交,故而刘氏和这个嫂子之间向来便是很欢愉的。
这下见苏嬷嬷来了,也很是客气道:“可是嫂子有什么话要同我说?”
苏嬷嬷道:“是关于表小姐的,因着在大少爷长公主府中偶然遇到了表小姐,正逢表小姐受了委屈,大少爷便将表小姐带回了刘府,让我家夫人好生安慰着,也是管了用,表小姐便憩在了我们府上,我家夫人怕顾夫人您担忧,特让老奴前来通禀告一声。”
“先前和远就着人说过。”刘氏有些不解道:“怎地嫂嫂又让苏嬷嬷你来,我又不是不放心。”
苏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