责顿时像刀子一般尽数朝着她而来,只余道道血痕。
顾华采只看着裴修凯,耳边只传来阵阵议论声。
“这女孩儿是谁呢,也真是好不知羞耻。”似有人问起。
立马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大道:“可不就是如今风头正盛的淑莲郡主,安平侯府的三女儿。”
“原来是她啊,记得前阵子还传言说她谋害嫡姐呢,只后来又说是误会,难怪裴公子会这样说她。”
方才平息的流言顿时又起,“说是误会,内里究竟是什么又有谁知道呢,不过谁让皇上喜欢这女孩儿,就算真是这样,怕也只能是‘误会’了。”
惋惜之言顿时又生,“那裴家女儿也是倒了什么霉,怎么就同这样的人做了朋友……”
“这还用说,定然是这淑莲郡主心机深沉,裴小姐又向来最是单纯,很可能被她骗了!”
如此种种言论,一时间不曾停歇。
裴欣然无疑是愧疚极了,向着周围道:“你们不要胡说,刚刚不过是顾姐姐害怕果子砸到我而已,这才挡在了我的身前,哪里就是想要那果子了!”
“即便是想要,我同顾姐姐关系那般好,直接给就是了!”
又将自家哥哥拉来,直接踩了两脚道:“哥哥你真是的,干嘛话都不问清楚,就这般口不择言,实是有辱君子风度!”
而后方一女子窈窈而来,这女子身穿粉色百摺裙,又肌肤晶莹如玉,直衬得她周身高洁之余,又增添了几分风情。
同裴欣然道:“你这可是误会裴哥哥了,裴哥哥方才实是担忧你会饿着,这才匆匆过来,却没成想本是给你准备的百花果却到了淑莲郡主的手上,一时恼怒,这才说出了方才的话。”
又同顾华采款款一躬身,“淑莲郡主大人大量,还请就原谅裴哥哥一番护妹之心罢……”
“清悠郡主好大的口气!”这人正是沈清悠,沈清悠先是借着同裴欣然说话的功夫,只将一切的过错给加到顾华采的身上,然后又说让她原谅裴修凯,这般低姿态,若顾华采要说出些别的什么,怕是会引得众人怒。
只顾华采又如何会是被别人牵着鼻子走的人,更何况这儿这么多人,她但凡有丝毫示弱之举,怕他们都会说是她心虚!
顾华采一出口便是满满戾气,偏生她面上平静若水,若说真有什么,那便唯有唇角若有似无的嘲讽吧。
只裴修凯又哪里舍得被人被斥责,还是为自己说话的美人,一时间只将沈清悠给挡在身后道:“便是我方才口不择言,又同清悠有什么关系!”
“可若是我方才没记错的话,可是清悠郡主让我原谅裴公子的,那可问清悠郡主又是以什么样的身份,又凭什么让本郡主原谅?”她眼中满是冷寂之色,看着裴修凯的眸子里偶有复杂之色,又顿时敛去,一字一句说道。
沈清悠猝不及防的看向对面那仿若与众人为敌的顾华采,眼中震惊之色久久不曾褪去。
明明不过是一个侯府的小姐,还是被舍弃的,凭什么让沈元堂对她刮目相看?
就凭这敢与众人为敌的勇气,也足够了罢!
沈清悠的欣赏之色乍然止住,危险之色又顿时现出,她突然发现,顾华采比顾沅芷还要值得她注意。
只涌出许多慌张道:“方才我也想着大家都是朋友,整日里也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不想让你们之间闹得太过,这才出言的,没成想却让淑莲你不喜,真让我惶恐之至。”
美人无论何时都是美的,尤其还是惊慌失措的美人,真让身女人的顾华采都生出许多怜惜之意。
可惜了沈清悠这一张花容月色的脸庞,偏生这般皮厚!
无视沈清悠这欲泫欲泣的脸,顾华采只冷冷笑出,“我同什么人是朋友?”
“是欲毁我名节的裴公子?”
“还是楚楚可怜的清悠郡主你?”
“臣女身份卑微,实是惶恐,郡主高节,如我这般抢人吃食的人哪里就配得上同清悠郡主做朋友了?”
“淑莲不过回来小半年,想必是见清悠郡主一面,也是很难罢,这‘朋友’一词确实过于唐突了,我以为清悠郡主该慎言的。”容梓然不疾不徐,缓缓而道,然话中之意是向着谁的,不言而喻。
沈清悠也恼容梓然多管闲事,只拿是容梓然,即便沈清悠是郡主,若论到身份上,还是及不得四大世家出身的嫡长女的。
只笑道:“容小姐许是不知,我同淑莲郡主真论起来,还算得上是患难之交,淑莲,你说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