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唇边徒留一口鲜血,仿若一块破抹布一样蜷缩在地下。
而那唯一的男人——沈元堂半露胸膛的侧卧在一旁,不晓得为何面上苍白许多,神态也不似往常那般严肃,甚至有些风流的感觉,只那眼底却是......讥诮。
“酒确实是好酒,只可惜本相不是懂酒之人。”他莫名其妙的说了这样一句话。
可顾华采晓得,这是对她说的,他没有醉!
可是怎么可能,喝了那酒的人,怎么会不醉呢,除非......放血!
他脸色苍白,她蓦的抬头,明明他在她离开的时候已经晕倒了的,怎么还会......
“好奇?”沈元堂轻笑,“不止你会装模作样,本相也会,尤其是装醉。”
“他没有醉,他一直都是清醒的......”顾芯儿浑浊的说道。
顾华采收起惊讶,往后退了一步,“沈大人果真是懂酒之人,我以前拿着那酒,只晓得是好酒,却不晓得它易醉,本以为它是好东西,而好东西却是要分享的,未成想......只错误已然铸成,大人是英雄,英雄最该做的是负责,又况且六妹姿色也不差,再说娥皇女英的故事自古有之,想必二姐虽会介意,但一边是夫妻情谊,一边是姐妹情谊......”
她低头看了顾芯儿一眼,那其中蕴含的意味,她懂,顾芯儿懂。
“砰”的一声,门被从外面推开。顾华采立时叫道:“六妹想开点,万不要做后悔之事!”
顾芯儿也一反刚刚颓废之感,跪着爬到顾沅芷的身边,“二姐我对不住你,是我错了......”
顾沅芷虽然早便有听说过,然而看到的时候还是久久没有反应过来。
刘氏却是忍不得了,越过顾沅芷将顾芯儿的头发给揪起来,顺着她的脸便是“啪啪”十下。
刘氏当然气愤,顾沅芷同沈元堂的婚事一直都是她引以为傲的,而今一个下贱胚子却敢爬了她女婿的床,更不要说这样的丑事还被她娘家嫂子给看到了——正是落后一步的刘夫人苏氏,也“正巧”今日携着刘和远来看望刘氏。
再说那被挨打的顾芯儿,心中也是愤恨的不得了,她本就是被沈元堂给仍下床的,那一下子就让她吐血不止,而今再被刘氏打十下,能保持着清醒也就完全靠着一股坚持要嫁给沈元堂的劲儿了。
她都已经做到这个地步看了,若是不成功,她以后也别活了!
是以虽然内心恨刘氏母女恨的要死,然而面上却是一片后悔之色。
这后悔不是对刘氏,而是对顾沅芷,“二姐,是我一时鬼迷心窍,我对不住你,我罪该万死,我不该......不该明知道那人是二姐的丈夫,却还是控制不止的......二姐只说要我如何吧,便是要我这条命我也认了!”
“那你便去死,墙就在那里,碰上去,也就是‘砰’的一声,你就将对不住我的给还了!”
许是刚刚手上才沾了一条人命,顾沅芷说这些的时候,全是冷然之感,半点没有开玩笑的感觉。
顾芯儿一下子就给愣在了那儿,她刚刚当然只是用那苦肉计搏同情而已,她怎么可能真的会想死呢。
只是顾沅芷又开口了,“你怎么不去呢?不敢了?去勾引人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会有这样的结果呢?”
这样的结果?!
那沈元堂半点没有要开口的趋势,仿佛一个局外人一样。
他的态度已然决定了结果。
不然顾沅芷又怎么会敢说出这样的话来。
尤其是她并没有......想到这儿,顾芯儿慌了,她来不及后悔,只能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顾华采,纵然她的亲生母亲柳姨娘就在一旁。
只顾华采接收到这目光却是若无其事的低下了头,顾芯儿一时间只觉得天都塌了,心中满是愤恨之感,恨这屋里的所有人,恨最最上面的那人的薄情,恨顾沅芷能轻而易举的便得到她毕生都得不到的名分,还恨顾华采明明说帮她,关键时刻却做了甩手掌柜,更恨自己的无用。
然后绝望中的顾芯儿选择了如顾沅芷刚刚所说的,撞向了墙壁......
顾华采从腰间将先前从细蕊的屋里捡到的香囊,放到鼻尖轻嗅,然后看向了顾沅芷。
顾沅芷的脸色顿时发白。
伴随着“砰”的一声,顾芯儿倒地。
顾沅芷怀着复杂的心情上前道:“六妹同相爷......虽说事情意外了些,可既然相爷喜欢六妹,也不是不可以纳了六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