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和沈元堂一起来的时候不一样。
她只得再度开口说:“听闻清悠妹妹哭着跑到了娘娘这儿,私心里便有些担忧,这才跟了过来,不过途中的时候却是碰巧见到了袁夫人小姜氏,袁夫人同我说她也是刚刚从娘娘这里离去,如今却是要去皇上那儿问些问题。”
单纯的给云妃说话她如今自是不会理她,倒不若说点云妃感兴趣的。
果见云妃抬头道:“刚刚同清悠说的太过入神,一时都没注意到沈夫人来了,真是慢待了。”
“娘娘同清悠妹子感情深厚,这真是旁人羡慕不来的好福气。”顾华采也配合着虚笑说。
云妃抿唇道:“你刚刚说袁夫人,她刚刚是来过我这儿,不过却没说要去皇上那儿,你可晓得要去做什么。”
“我见袁夫人的脸色不大好。”顾华采一顿,“不过既然是要找皇上的事情,想来该不是小事,同我却没什么好说的。”
“这样啊......”云妃有些失望,想起刚刚的打算,便对顾华采的脸色又冷了几分。
顾华采似完全没看到一般,就势说:“那都是旁人的事情,现下既然清悠妹子便在这儿,我便也给娘娘认个错。”
云妃同时沈清悠都明显的一愣,双双都没想到她会这般说。
趁着她们愣怔的这会儿功夫,顾华采又说:“都说长嫂如母,前儿个我连同相爷和清悠妹子一起到忠义将军府上的时候,因着一直同将军夫人说话来着,一时都没注意到前面清悠妹妹竟被人给欺负了,说来也是巧,待我知道这事的时候,那袁公子都已经走了,以至于让清悠妹妹白受了气,确是我的失误。”
“来这儿也是同娘娘认个错,便是要罚我也是认的。”
她这般直直白白的说出来,反倒让云妃说不出什么话来。
最后只僵硬的回说:“清悠也这般大的人了,你这个嫂嫂也不可能一直看着,说那些当真是有些生分了。”
沈清悠虽老大不情愿,还是随着云妃说了一句道:“嫂嫂客气了,我哭也不过就是觉着委屈,同嫂嫂有个什么关系。”
顾华采笑了,这般便是极好的。
又谦虚的说了几句话,转而有道:“不过我这边却也有事情要问问清悠妹子。”
云妃同沈清悠都双双好奇来找,她也没兜圈子,便直说:“是关于长姐的事情,那日忠义将军娶亲的宴席上,长姐一时‘精神错乱’说了几句话,我是不太信的,但是我父亲并兄长却都来找我要个说法,娘娘该是知道的,我是在长姐之后才来的相府,那些事情是一点点都不知道的,如今不过是要清悠妹妹给个话,也好让我去回一下父亲和兄长。”
“长姐的滑胎果真只是偶然?”
沈清悠赫然站起说:“你是个什么意思,口口声声说着顾沅芷‘精神错乱’,转过头却来质问我?未免也太冠冕堂皇了些。”
“清悠妹妹乍然听闻这些,有怒气却也应该,只是长姐以前却也是姣姣明月般的佳人,如今却成为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父亲和兄长的怒气也是可以理解,再加之长姐言之凿凿,我如今不过是问你一声,也不算情理之外吧。”
“言之凿凿?”沈清悠好笑道,“她如今不过是个下堂妇女,便说真说些什么也是风言风语,却哪一个疯子话当成一回事,再说你不也是因着顾沅芷没了孩子,被休,然后才得了空来做丞相夫人的,赶这儿装什么姐妹情深,呵!可笑!”
可谓是明着要同顾华采翻脸,也是沈清悠仗着这儿是云妃宫殿的原因,才这般口不择言。
“原我是不想同你算个清楚的,只是清悠妹妹你这般咄咄逼人。”顾华采不紧不慢道。“其实方才碰到袁夫人,两人确实还说了些旁的事情,譬如袁公子回到府里后同人透露说,其实在宴席途中,容梓欣曾同他搭过话,且还故意说到长姐,言语中不乏引诱,而容梓欣却是清悠妹妹的好友......”
话已至此,不必多说。
沈清悠觉得内心有一团火在烧,分明是她受了委屈,如今却怎地被人这般质问?
而且顾华采竟还句句说到点子上。
刚起来的怒火却被云妃给刻意的压了下去,而后云妃让李嬷嬷带沈清悠离去。
现下宫室中只有顾华采同云妃两人,方才还一派流畅的顾华采,如今却觉得有些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