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死的人是你。”这回是一脚踢在了吴家宝的小腿上。
刚刚受过鞭刑的吴家宝被乌琪儿狠狠地踢上了一脚,双腿传来一阵剧痛,硬生生地跪到了地上,狼狈不堪。
“还给我装死。”乌琪儿不屑地撇撇嘴,蹲下身子从吴家宝身上搜出一个钱袋。掂掂分量,貌似还不少。有了这袋钱,她就不用担心会露宿街头了。
“臭婆娘,把钱还给我。”吴家宝一边捂着吃痛的下巴和小腿,一边还在垂死挣扎。这可是他身上唯一的钱袋,刚刚已经离家出走了,以后的日子全得靠这袋钱撑下去了。要是没有了钱,恐怕今天晚上他就得露宿街头了。
只可惜,乌琪儿压根没有把他的话听进去。就算她曾经没有出手救过他,单凭他把她骗进飘香院的这笔仇,也足够她拿这袋钱作为赔偿代价了。
吴家宝伸手要去抢回钱袋,却被乌琪儿一拳撂倒在地,钱袋理所当然地进了乌琪儿的腰间。站起身,拍了拍裙摆的尘土,顺便朝吴家宝的腿上再补上两脚,让他一时半会儿疼得爬不起来才好。
“臭小子,以后做人不可以这么嚣张,知道吗?”乌琪儿摸了摸鼓鼓的钱袋,心情忽然大好。本打算把吴家宝暴打一顿,以泄心头之愤,但因为此刻天色已晚,又瞧着吴家宝倒在地上,表情痛苦的模样,就当她是善心大发,不与他计较了。最后,她丢下一个鄙视的眼神,转身进了客栈。
于是,在这个凉风习习的夜里,一个颀长消瘦的身影在大同客栈前苦苦挣扎。
吴家宝从忆事以来,从没受过如此的屈辱与难堪。此时此刻,他的心中除了怨气还是怨气。一个异族的臭丫头竟然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公然抢了他的钱袋不说,还把他的面子踩在了脚底下。是可忍孰不可忍,这笔帐他记下了。
“砰、砰!”
时至深夜,天空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张家大门口传来一阵沉闷的敲门声,惊醒了屋内熟睡的主人。
“咳咳……谁呀?这深更半夜的。大树,你去看看。”话落,屋内便亮起了昏暗的灯光。
大树迷迷糊糊地从榻上爬起,木讷地推开门,一个狼狈不堪的身影进入视线。大树压根没想到站在眼前的人竟是吴家宝,于是只睡意朦胧地瞥了一眼,脱口就问:
“你找谁?”
“是我。”
耳熟的声音让大树愣了愣,瞌睡虫跑去了一半,却又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于是定睛一看,才发现眼前这个一身狼狈,披头散发的人就是吴家宝。
“家宝?!你……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发生什么事了?”惊愕中的大树急忙把吴家宝拉进了屋里。
这时,张师父张师母也跟着起床,见是吴家宝,立刻打起了精神。一家人忙着倒茶送水,又拿了干净的衣裳替吴家宝换上,简直把吴家宝当场了贵族般对待。于是,本就狭隘的屋子由于一家人忙碌的来回走动而显得更加拥挤了。
吴长寿乐善好施,经常给一些贫苦人家送去钱财衣物,尤其对张家班更是照顾有加,因此张师父张师母对吴家便是感恩戴德,恭敬万分。虽然吴家宝平时的所作所为不堪入耳,但由于对吴家的恩情难却,便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大树跟着吴家宝,权当是为了报恩。
忙碌了许久,见吴家宝吃饱穿暖后,大树才回到正题。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回家?难道是遇到强盗了?”
强盗?!这两个字眼进入耳朵,立刻引起了吴家宝强烈的反应。
“没错,那个臭婆娘就是十足的强盗。”
吴家宝猛然拍案而起,把屋里的另外三个人吓了一大跳,同时被弄得一头雾水。
“臭婆娘?!强盗?!”
“大树,明天跟我去大同客栈找那个臭婆娘算账。”
见吴家宝一副恨得咬牙切齿的模样,大树只有木讷地点了点头,“哦”了一声,却完全没搞清楚那个所谓的臭婆娘到底是谁。
“那个……我能不能在这儿住几天。”思忖了许久,吴家宝最终还是开了口。虽然很清楚大树家的房子小的可怜,能挤下他们杂耍班的一群徒弟就完全没有多余的空隙了。只是,如今已与父亲闹僵,近期内便不会再踏进家门半步。离家前准备好的钱袋又被那个臭婆娘抢了去,此刻身无分文的他已然是个无处着落的流浪人。
众人随着吴家宝的话落,全都惊讶地睁大了眼睛,面面相觑。
“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什么,就是跟老头子闹翻了。”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