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无耻地点头答应,换来唐允翊哭笑不得的一记冷眼。
“不过……太子妃是谁啊?你跟太子妃认识吗?她为什么要单独宴请你?”根据某人强烈的好奇心,这种问题是必然出口的。
唐允翊早就料到了,但她并没打算回答她半个字。
“跟你没关系。”说完,他绕过她的肩,径直朝门口走去。
其实唐允翊有点害怕跟乌琪儿单独待在一个地方,这是他最近才发现的问题。虽然乌琪儿住在将军府有些日子了,但他几乎是在刻意回避她。无论是吃饭还是其他事情,只要乌琪儿在的时候,他都会尽量找个借口离开。只是为了可以让彼此的心里更舒坦些,毕竟曾经发生过的事情,不是说忘记就能忘记的。即使谁都不提,也不能表示它就不存在。
“唐允翊。”
她在他跨出门槛的一刹那叫住了他。他的脚步下意识地顿住,但却没有回头,只淡淡地问了一句:“还有事吗?”
“你……是不是在故意避开我?”
原来她都知道啊!
唐允翊的眉心跳动了一下,“你想多了。”
“是吗?真的是我想多了吗?你明明知道我来京城的真正原因是什么,可你选择了装傻。你也很清楚为什么我死乞白赖地待在这里不肯走,可你除了回避还是回避。你打算这样装傻到什么时候?”
“有些事情,你明知道不可能,为什么要要浪费时间去做?”
“不试一试,怎么知道不可能!如果连机会都不争取,那才是人生最大的悲哀。”
“……”唐允翊最终没有再说什么,抬起脚步,转身消失在门口。
不是不想试,而是根本不能试。彼此的身份和地位摆在那里,就像一条巨大的鸿沟,就算你拼尽了全力跨越了,还能剩下多少力气应付接下来的困难。更何况,他的心里还留着另一个人的影子。
接下来几天,将军府又开始忙碌了。原因为何,相信不说也知道了。聂音是将军府的人,他当上了司捕厅长,自然有人前赴后继地跑来道贺。其实谁当司捕厅长本来也不会有人在意,但关键在于这个人是从将军府出去的。道贺的人表面是来恭喜聂音的,实际的意义,大家都心知肚明。借着给聂音道贺的名义,不过是为了跟将军府多攀点关系而已。若是没有唐允翊在前面撑腰,谁知道聂音是谁。所以这次聂音彻底成了炮灰,还是那种喊不了冤的。
上任的第一天,唐允翊因在“养伤”中,并没有送聂音到司捕厅衙门,但却派了将军府的亲卫队护送。聂音本来不想这么招摇的,毕竟他能坐上这个位置,心里实在有点虚。不过唐允翊坚持这样安排,亲卫队名义上是护送,实质上是一种无声的警告。新官上任,最怕的就是衙门里的那几只老鸟暗中使坏,而唐允翊不担心别的,就担心衙役中有丞相府的眼线。派将军府的亲卫队护送聂音去司捕厅衙门上任就是警告那些不老实的衙役,要是敢捣乱的话,就是与整个将军府为敌。这分量,孰轻孰重,是个正常人都该掂量出来。
不过唐允翊的担心似乎多余了,聂音还没走到门口,大老远的就听到了鞭炮的声音。所有衙役列成两排,整整齐齐地站在门口恭迎新官上任。这阵仗倒是让陪同聂音一起前往的唐馨吃了一惊,唐馨是受了唐允翊的叮嘱才不得已走这一趟的。理由是聂音的脑袋不太灵光,有唐馨在旁边细心观察,总是有帮助的。
聂音扭头瞥了她一眼,笑道:“看吧!我就说你哥的担心是多余的。一群小喽啰,还能造反了不成吗?”
唐馨挑了挑眉,面无表情地说:“别掉以轻心,这些不过是表面功夫而已。”
聂音撇撇嘴,不想理她。
衙役们迎接聂音他们一群人进入内堂。
司捕厅的内院竟然比将军府还小,这极不符合它的地位。虽然司捕厅只是区区一个刑法衙门,但它却拥有独立的管辖权和制裁权,它不属于任何部门,京城内所有大小案件,都要经过司捕厅审理,换句话说,司捕厅就是最高审判机构,由皇帝直接授意,操控京城内所有的生杀大权。这样一个权力机构,难怪丞相想尽办法都想要得到它。只可惜,被唐允翊捷足先得了。
得到司捕厅的过程其实很简单,唐允翊只是派人去皇宫送了一封信给太子,事情就就这么解决了。太子早就不满丞相在朝中结党营私,大权独揽。一直想找个机会把丞相拉下马,无奈朝中大部分的大臣都是丞相的羽翼,他没有帮手,所以迟迟不能行动。如今有了唐允翊这个帮手,他就有足够的信心扳倒丞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