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眸。
借着昏暗的灯光,看到身后那人手腕上熠熠发光的碎钻,心里并没有失望,而是一种庆幸。
若是严相儒再次纠缠,她好怕,怕她的定力不够。
方才,她的脑海里一直都是薄辞寒和严相儒交替着。
“你干嘛不跟他们一起走,”苏苑侧头没好气地抱怨着,但她的手却是轻轻握着腰身上他的大手。
她在心里轻轻对他说着,“薄辞寒,你要好好牵着我的手,我好怕我会回头。”
她向后侧头,而他的头微微朝她脸靠近,“你说说什么,没听清。”
刚才她说话的时候,公园里的广播正播放着寻物启事。
天真的苏苑就真的以为他没听清楚,加上天色也黑,她压根就没有看清楚男人脸上那一闪而过的算计。
“我说你干嘛不跟他们一起走,”她不耐烦地大声说着。
“啵”地一声,苏苑只感觉后脑勺被他推着向前碰到了他的薄唇。
他还留在她腰上的手也捉住了她的手,与她十指交缠着。
这次,他是轻轻地吻着她。
在他的带动下,和她心里那些复杂的情绪下,她比以前要热情许多。
像是要跟谁证明什么一样。
越吻她的思绪就越清晰了,她是这个人的妻子,她是薄太太。
这是第一次她感激薄太太的身份,让她有足够的理由不去变成坏女人。
于是,主宰权全在苏苑这边了,薄辞寒极其享受自己小妻子的主动。
突然,一个小男孩的玩具汽车朝着他们飞快地疾驰而来。
那小男孩开心追着汽车而来。
“嘭”地一声,那玩具车撞到了苏苑的脚踝,她猛地醒过神来,就推开了薄辞寒。
“你讨厌不讨厌,”苏苑瞪大了眼睛盯着他,干嘛又亲她。
“咦,羞羞羞,阿姨亲叔叔,”那幼稚的小孩,用手捂着眼睛,又弯腰捡起地上的玩具车就跑掉了。
被抓包的苏苑把头恨不得缩进衣服里躲着不见人才好。
“那小孩眼色不错 ,”薄辞寒满意地搂着她肩膀,就朝前走了去。
苏苑已经把毛衣的高领掀起来挡住了她的脸,她没多想,问着,“什么眼色好?”
看他笑得得意又欠揍,还用着不计较的语气说着,“我们是夫妻,谁主动谁配合都不是一样吗?”
“薄孔雀,我
们去医院检查一下,你一定是年纪轻轻就得了妄想症,”苏苑心跳都不正常了。
方才那个吻虽然是他主动的,可是她知道她有多主动,甚至……
只要想想,她都忍不住心惊肉跳了起来。
不想理他了,苏苑随着他牵着她进了车里。
那些繁杂的心绪,在遇上他之后,就没有那么不安定了,她还是很清楚有些人有些事,就算再不舍也要割弃了。
车子的空调启动后,薄辞寒踩了踩油门,但又看着身边的女人还是闷闷不乐的。
他一边熟练地拨弄着方向盘,一边伸手把她的头发给挠成了鸡窝,“苏小狗,咱们待会去医院看看口腔科吧。”
方才权当他不存在的女人, 此刻已经卷起了袖子,大有一番要跟他好好较量一番的势头了。
他凭什么要卸她牙齿。
“薄辞寒,你就是要打架,”苏苑恼了,只是捶了他胳膊一下,就又把袖子给放下了。
“你还是小时候吗?动不动就把我头发给挠成鸡窝,”愤愤不平抱怨着,又忍不住掐着他腿,“要不是看你在开车,我非得把你手给废掉才好。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想嫁给你吗?”
又听到这个话题,薄辞寒嘴角挂着的微笑,就僵**,他很不希望她嘴里再蹦出“严相儒”这三个字。
苏苑从包里拿出小镜子,生气地整理着头发。
她没有注意到男人紧蹙的眉头,而是自顾自说着,“你知道你小时候有多讨厌吗?”
“不知道,”算她识趣,没有提到不该提的人。
他竟然都忘记了他曾经的恶劣了,这让苏苑更加愤怒了。
她连头发都来不及整理,就用着怨气连天的眼神扫视着他。
“那时候,我跟着妈妈去病房看你之前,妈妈都会花尽心思把我打扮得像个小公主一样。每次都会给我精心梳头发戴发卡。”
苏苑摸着自己的黑色柔软秀发,仿佛那上面还残留着妈妈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