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姨追在后面叫着,“少奶奶,慢点跑,等等我啊。”
听着那轻快的跑步声,陆庆忍不住在心里给替她抹了把冷汗。
怀孕的儿媳妇狂奔了起来,这要被崔琪看起,指不定又该多大惊小怪了。
循例地给薄辞寒检查完了之后,他把护士和助手纷纷都支出去了。
当薄辞寒感受到自己身上没有了那些器械的覆盖,忍不住抱怨了起来,“肚子里还有孩子呢,还像以前那么皮。”
“哎呦,打算留下孩子吧,”陆庆慈祥地笑着坐了下来,说,“看样子老夫的话对你起了点作用,倍感欣慰。”
医者,父母心。
通过所学知识去救死扶伤是他们的天职。
像这样耗费唇舌就帮助一个小生命获得了生存的机会,这种成就比攻克疑难杂症更让他有成就感。
有些不好意思的薄辞寒转移了话题,“我爸爸的情况怎么样了?”
他很了解他妈妈,在他遭遇到困难的时候,妈妈她是一定会隐瞒他爸爸的病情的。
陆庆沉吟了几秒,他摘掉眼镜揉了揉眼镜和太阳穴。
他又起身望了望楼下已经逐渐复苏的春意说着,“身体状况很糟糕,最多三个月,熬到他生日都有点难度。你脑死亡的信息对他打击很大,还好苏苑怀孕了,他这才没有一蹶不振。”
“有劳陆叔叔了,”薄辞寒就知道妈妈她说谎了,她说爸爸能见到孩子出生的。
再坚强的男人,在这种时刻都是低落的。
窗边的陆庆转身的时候就看到薄辞寒紧紧抓着床单的手,“辞寒, 我们都要对你爸爸有信心。你爸爸现在每天都很积极地配合治疗着 ,他斗志很坚定,想看到孙子出生。”
想陪着孙子长大。
能看到孙子出生本身就要祈祷奇迹了,就更别提要陪着孙子长大了。
“我……”薄辞寒说话的时候,声音都有点抖了,“我坚信。”
如果不是他突然将计就计地装脑死亡,爸爸他会不会状态要好点。
看穿了他想法的陆庆,拍着
他肩膀说,“别自责了,你也是希望你爸爸不带遗憾走。”
若所不这样做,到时候只怕薄云天死都不会瞑目。
此时,薄云天的病房里,苏向晚也在。
本来兴致勃勃的苏苑,脸突然就拉了下来,她在心里碎碎念着,“我不去找你,你竟然还敢来,既然送上门来了,就得好好修理一顿。”
“苑苑啊,你怎么了,是不是辞寒……”提到薄辞寒的时候,苏向晚就那么自然而然地流泪了。
“收起你的鳄鱼眼泪,”苏苑咬着牙,用着只有她俩的声音说着。
苏向晚一副“深明大义我不跟你计较的样子,用着假好人的语气说着,“苑苑,你放心,你还有姐姐和姐夫,我跟相儒一定会把你照顾的好好的。”
这话苏苑自然是不爱听的,苏向晚也不在乎,她只希望薄云天听进去就好了。
看见这个扫兴的女人,苏苑都不想说话了。
可薄辞寒布置的任务,她还是得完成的,“爸爸,妈妈呢?怎么没看见人啊。”
对着而薄云天说话,苏苑就一改与苏向晚说话时候的不耐烦感觉。
“再怎么在爸爸面前装乖,也抵不过你老公瘫在床上的事实了,”苏向晚在苏苑的脑后嘟囔着。
这样的角度,使得薄云天看不见她讲话,苏向晚的声音又很小,薄云天自然是听不见的。
可薄云天却看见苏苑脸上那不自然地表情了,就忍不住问,“苑苑,你怎么了?是不是辞寒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
他哪里想得到儿子会在自己前面倒下。
“是啊,苑苑,大家都一家人,有什么事你别一个人扛着,”苏向晚彻底是要把烂好人给演到底了。
按道理这个点,崔琪是该在病房的。
可现在却不在,想必是公公为了见苏向晚而把婆婆给支走了,“爸爸,等妈妈回来后,我再说吧。”
她的这番话,还有看苏向晚那种不屑又厌恶的眼神,惹得苏向晚忍不住抹了抹鼻子,“苑苑,你是不相信我吗?我们无论在娘家还是婆家都是一家人啊,毕竟相儒是
辞寒的亲弟弟,我们难道会害了辞寒吗?”
“你是恨不得害死他吧,”苏苑在心里咆哮着。
可不得不顾忌病床上的公公,她就没有脱口而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