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君孺冷笑一声,道:“人心所向,姒将军莫要血口喷人的好。”
“是么?”姒无昭同样报以冷笑,便忽然提箭直射了过去。袁君孺很快避开,箭不偏不倚正中其身旁司马眉心。
姒无昭冷笑一声,说:“袁君孺亡命之徒而已,流落百越,短短三年间,王兄身死,袁君孺位极人臣,而后竭力尽全国之力攻伐大齐,诸位以为,这便仅仅是要替王兄报仇而已么?王兄之死,并非在齐军,而在袁君孺借刀杀人而已!”
“什么?这事是将军做的?”
“怎么会这样?”可方才袁君孺避过箭镞,而让身旁司马代受的情形还在他们眼前,此人连自己的亲兵都可以牺牲,更何况是那个和他的身份地位有着莫大冲突的国王呢?
……
“诸位大概还不知道袁君孺是谁吧,他便是袁战之子,大齐皇帝杀了袁战,他为了替自己的父亲复仇才苦心经营多年,想用百越子民们的血肉之躯替他报仇!其狼子野心,居心叵测啊。而今,我已与平南王联手,挥师南下,传檄百越,复我社稷国祚。诸位若能倒戈,我姒无昭承诺,百越复国之日便是诸位荣华富贵之时。赏爵三级,军饷加倍。”
三军将士闻言,方才还狐疑不定,可待到袁君孺欲纵马逃离之际,便已尽皆明白。
一个个尽皆扑了上去。
十一嘴角勾起一个弧度,吩咐齐军道:“不准伤人,违令者军法处置!”
此战,齐军大胜。
十一会到上容城中,未及梳洗,便去了城中寺庙。
他知道,这里面有一个人一直都在等他。
柴门被推开,可屋内,空无一人。
“织锦,织锦……”他喊着他的名字,可得到的回应只是这漫天的雨声。
“你去了哪里?织锦,织锦……”他坐在床榻边上,数日前,她便就在这里安歇,可而今人已不在。
“王爷。”敬轩匆匆赶来,见十一殿下如此颓丧,便已明白了一切,他知道是京城来的使者带走的织锦姑娘,可这对十一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敬轩,织锦去了哪里?她是不是回去了?对,一定是回去了。”
敬轩皱皱眉头,说:“王爷,织锦姑娘不告而别,就是怕王爷伤心,姑娘这意思,您还看不懂么?”
“什么?”十一看着他,目光坚定道:“不,她说过不会走,便不会不告而别,下令封锁全城搜查。”
“王爷,你这又是何苦呢?”敬轩叹了叹,说:“敬轩想织锦姑娘定是不想见到袁君孺身死王爷之手才会不告而别的。织锦姑娘对袁君孺怕还是不能忘怀啊。”
十一猛然看向他,目中露出一丝凶狠来。
敬轩不曾见他如此过,不免垂头,默然不应。
“本王说过,吩咐下去,全城封锁,务必找到织锦。”一字一顿,没有半分犹疑。
即便你对他仍是念念不忘,即便你还爱着他,我也要找到你,并且,得到你。
//三日过后。
上容城监狱。
门被打了开来,些许光芒便透了进来。
袁君孺抬头仰望,感受着阳光的温度,天已放晴,这过去大概也有几天了吧。
狱卒将牢房门大开,进来的是十一。
袁君孺望着他,须臾,说了声:“平南王?”
一字一顿,带着一丝嘲讽语调,极为轻蔑。
“没想到昔日那个束发稚子,也能立马横刀,统帅三军,与我一战了。可笑,可笑。”
“你能有今天,完全是你咎由自取!”十一不喜不悲,并不看他,淡然说道。
“我咎由自取?”袁君孺笑了,像是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旋即收敛笑意,说:“好过某些人竟整日讨好杀母仇人,而不思报仇雪恨。高久视,你别忘了,你母亲究竟死于何人之手。”
“我母妃之事用不着你来管!”十一冷眼看向他,道:“袁君孺,你如今身为阶下之囚,这滋味必定不好受吧。”
袁君孺笑了笑,双手搁在膝盖上,看着他,说:“有吃有喝,如何能不好受?”
“是么?”十一笑了笑,说:“织锦不日将会与我成婚,不知道你听了这件事情之后,还能否如此潇洒。”
袁君孺闻言,不由一怔,旋即笑了,说:“成婚?织锦不可能与你成婚。”
“不与我,难道还能与你?”十一反问。
袁君孺忽然抬眼一笑,扬眉道:“织锦此时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