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冷说着这句,目光寒冷无比,道:“若是她死了,本王发誓,定会竭尽全力,覆灭了这江山!”
“那就,从那高高在上的两个人开始吧。”十一说完,翻身上马。
“王爷此行不仅救不了王妃,连自己的性命只怕也保不住啊!”敬轩痛心疾首,急忙追赶过去。
“爹爹——”丝言看着这些,忽然带着哭声喊了一句。十一闻言,不由勒紧鞍辔,站住了。
丝言下了马,一步一步跑了过来,裤管已被泥水溅湿,脸上满是泪水雨水,哭得昏天黑地,拉着十一的衣服,哭道:“娘不见了,爹爹,娘不见了,你把娘找回来好么?丝言要娘。”
十一心中一酸,忽然仰望天空,长啸一声,下马将丝言紧紧搂入怀中,道:“娘会回来的,她会回来的,丝言放心。”
丝言渐渐止住了哭声,望着十一,“爹,娘真的会回来么?”
“会的,只要我们等,她一定会回来。”
丝言破涕为笑道:“对了,娘跟丝言说过,她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爹,娘是不是去了很远的地方,要很久之后才会回来看丝言的?”
童声稚语,如最锋利的宝剑刺中心头。
“那我们去蓟州等她好么?”丝言看着周围的血水,死尸,说:“丝言不喜欢这里,娘不是也说过我们要去蓟州的么?娘要是回来的话,一定回去蓟州找我们的,是不是?”
敬轩见状,目中也有了泪光,仍镇定着,冷静说道:“王爷,陛下的人在前往这里的路上,事不宜迟,我们得赶紧走才好。”
“爹爹,我们走好么?”丝言拉着他的衣服。
天边,云霞漫天,煞是好看,丝言终究是个孩子,望着满天璀璨霞光,脸上便就有了笑容,问道:“娘为什么要走呢?这么好看——”丝言扭头朝他一笑:“爹爹,您说娘现在是不是也能看到这么好看的东西?”
有孤鹜划过长空,不是深秋天气,天却寒凉无比。
//金顶寺,后院。她一身僧服,手执扫帚尽心清理着梁上的蜘蛛网。
佛堂之上,主持正为僧尼行受戒之礼。
“尽形寿,不淫欲,汝今能持否?”主持闭目缓声问道。
小尼姑方才落发还有些许不适,左右看了看,抿唇想了想,心思不知道跑到那里去了。
主持睁眼,再问:“尽形寿,不淫欲,汝今能持否?”
来自庙堂的高声怒喝,小尼姑被问得紧了,皱皱眉,方才正襟危坐,缓声道:“能持。”
小尼姑未尝情爱滋味,心中颇不以为意,只死死盯着香烛,对之后头顶疼痛倒是畏惧无比。
后院那带发修行的女子望着这一切,手上的扫帚顿了一顿,再抬头时,早已是泪水涟涟。
//清明门外,诸将相随。
彼时张宽已与蓟州方面联络完毕,就等平南王回城。
若是你死,我会尽毕生之力,覆灭了这天下。
三年前如此,三年后,我亦不变。
惠帝元年八月,平南王以清君侧之名于蓟州挥师南下,直取方城、武阳,所过之处,如摧枯拉朽,不到两月,燕地尽灭,沿黄河南下,直逼邯郸!
//十月,洛阳。
金顶寺,女子捧腹,在后院之中踽踽独行。
主持见此,连忙赶了过来,道:“怀着身孕怎么不好好歇着?”
女子一笑,说:“得多走走才好,没事,一点都不累。”
“算日子,有七个月了吧。”主持笑着看着女子腹部,说:“十月怀胎,三月之后就该临盆了,不知姑娘可想好名字了?”
天上起了风,满地黄叶卷杂,纷飞四起。女子微微皱眉,问:“不如就请主持给取个名字吧。”
“这可难倒贫尼了,”主持笑着,目光淡淡的,想了想,问:“不知姑娘对这孩子有何希冀?”
织锦以手抚摸腹部,微微笑了起来:“我只希望这孩子能平安生长,一生平凡。”
“平安生长,一生平凡……”主持思忖片刻,说:“那不如就叫‘无忧’吧。”
“‘无忧’,‘无忧’,”她默念着,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低首看着高高鼓起的肚子,一脸柔和:“生而无忧,平安和顺,多谢主持。”
//宫内,沉香弥漫。
侍女迅速说完,倩儿闻言,豁然睁开眼睛,喜上眉梢,道:“吩咐下去,把她给本宫带来。”“记住,别伤了她,本宫留着她还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