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鸡抻着嗓子,一声声,仿佛在比谁的声高,云萍儿醒了过来。恍如隔世,忘记了自己身在哪里,是前世?还是今生?困惑着,却不想动。仿佛一动,一切都不存在了。
“云妹妹,起来吧。”赵耀静笑吟吟的脸放大在云萍儿面前。
云萍儿眨眨眼,也笑了。昨日的事儿涌上心头,好傻的自己,一高兴就有点控制不住了。慢慢爬起身,一切又回到昨天。
“我该走了。”云萍儿接过赵耀静递过来的小包袱,以前看电视有古人背着包袱出门,觉得好搞笑。现在云萍儿也有了,那是赵耀静给她预备的,在这个时代第一次有了朋友,云萍儿感动的热泪盈眶。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聚散也不总随人意,两个昨日还你侬我侬,今天却要分道扬镳的小朋友泪涟涟,真有点生离死别的味道。
“路上慢点,等回京城我去找你。”赵耀静挥手告别,有家丁给云萍儿牵马,送出小镇。
出了小镇,云萍儿加快速度。一定要赶在日落前到达下一个城镇,否则只能夜宿荒野。
可惜事与愿违,当太阳慢慢落下地平线,云萍儿还没见到一个村庄,满山荒野,隐隐还有像狼一样的叫声。怎么办?天越来越黑,路越来越难走。马儿也烦躁不安起来,云萍儿真怕它突然失控,只好下马牵着它往前走,多希望能有一个人,一堆火。
也许老天听到了云萍儿的祈祷,前面隐隐约约有火光,云萍儿大喜,牵着马儿向火堆走去。
透过树丛的缝隙,云萍儿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拿着一只像是兔子一类的东西在火上烤,是幸福哥。云萍儿大喜过望,太好了。自己不用愁晚上怎么过夜了。
刚要上前,忽然想戏弄一下他,说不上两次相遇也是一种缘分呢。
云萍儿就近拴好马,自己换一个地方,沉声喊出世代绿林好汉的专属:“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打此路过,留下买路财。”
“哪里的好汉?何不出来一起尝尝在下烤的兔子。”幸福哥头都未回,依然专注的烤着手上的兔子。
嗨,我这小爆脾气,给你要钱呢,送只兔子就打发了?云萍儿不是土匪,可现在这心思典型的土匪心思。她那是没听出来,人家只是让尝尝,没说要送一只。
“不打算出来?藏头缩尾的不是好汉。”幸福哥竟然出言不逊,满满的都是挑衅。
“你……”云萍儿气结,谁知刚说了个你字,就动不了了,“你,你耍诈。”
“我不耍诈,怎能抓住你呢。”幸福哥悠悠走了过来,一看,拍拍云萍儿的肩膀,笑了起来:“是你呀!小兄弟。走,过去吃肉了。”说完率先走回火堆,要知道时间长了兔子烤糊了就没的吃了。
云萍儿刚要让他放了自己,谁知一动,竟然能动了,刚才好像一个错觉。知道自己刚才定是被人点了穴道,谁让自己技不如人呢。回头牵过马儿,拴到火堆旁的一棵树上,自己也在火堆旁坐下,看幸福哥烤着肉,想起早上赵耀静给自己带的包袱,翻开一看,里面有卤好的鸡肉、牛肉。还有点心,甚至一搭银票。这才是朋友吧。
“努,”幸福哥递过一只兔腿,看云萍儿眼眶红了,以为生自己的气,便道自己不知是她,让他不要放在心上。
云萍儿笑了,自己哪里是生他的气,刚才是自己调皮,幸福哥都没有生气。说起来也怪不好意思的,便转移话题:“你看到你妹妹了吗?”
“没有。”幸福哥情绪瞬间低沉,讲起自己兴高采烈回家,却没有见到妹妹,听说妹妹离家出走了,自己一气之下打伤了那个欺负妹妹的人,现在要到边关寻找父亲。如不是走错了路,早该走过了这段路了,又岂会露宿在这荒郊野外。
妹妹离家出走?到边关找父亲?云萍儿心中一动,古时女子极少离家,会不会是…?想着便问道:“见你两次了,也算有缘,不知你高姓大名?”
“云涛。贤弟呢?”幸福哥冲云萍儿一抱拳。
哥哥?自己两世的哥哥都叫云涛,看这一个也是个痛妹妹的。有那么一刻,云萍儿真想说自己就是你妹妹。可一想,不能说,人名相同的自古有之。再说如真是,那自己的边关之行又可以画上句号了。因此话在嘴里打了个转,说道:“好巧,我也姓云,叫云妹子。也正想去边关。”
“云妹子?”云涛惊奇,有男孩子起这样的名字吗?
“我小时身体弱,爹妈怕养不活。”云萍儿闭眼胡扯,先过关在说。又问云涛到边关找谁?果然是云将军。云萍儿便转着圈认了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