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也不会交给我们啊。”

玉竹将信将疑，“真的？”

“自然是真的，我们敢对天发誓！”

说着两个小厮便伸手指着天，真要在玉竹面前起毒誓。

玉竹撅着嘴，气鼓鼓地说道：“好吧，我暂且信了你们。但这不代表我原谅了你们。你们是害大小姐的帮凶。”

“好好好，我们是，我们是。我们明日就弄些好东西给大小姐赔罪。玉竹姑奶奶，千万别告诉老夫人啊。”

小厮们开始哄玉竹。他们不怕千，但却怕林老夫人，心想着大小姐随便发火都无所谓，但老夫人不能动怒。否则他们便真的要惨了。

然而即便他们哄也已经没用，躲在花丛中的春兰是听得清清楚楚。她冷哼一声，提着食盒便折返了回去。

说起春兰，她和林婉婉之间是有些不痛快的。

曾有一次林婉婉被京兆尹家的嫡小姐惹了，回家时拿小丫鬟们撒气，一个砚台便砸到了春兰的额头。春兰当时险些破了相。

一直以来春兰都在等机会，想着找个由头给林婉婉穿个小鞋。正好，今天让她找到了。

由此说来，千让玉竹这么做，也是知道春兰和林婉婉之间有嫌隙的。她是如何知道，自然是十宝这小狐狸发现的。它躲在暗处，见春兰看林婉婉的眼神中带着一些恨意，便告诉了千，千稍稍想了下，便猜出了大概。这才让玉竹引着春兰听到真相。

若是旁人知道了，定会当成一阵风给忘了，可春兰不会，她不仅要告诉林老夫人，还会添油加醋。

这不，正在房中修剪花枝的林老夫人听到春兰说的，气得是放下了手中的剪刀，带着春兰直接来了千的房间。

千听到脚步声，知道是林老夫人和春兰，便侧躺着假寐，房门被推开了，仍旧是紧闭双眼。

林老夫人见千在睡觉，正要转身离开，却听到千口中咿咿呀呀地不知在说些什么。

出于好奇，也出于心疼，林老夫人来到床边，先是将被子给千盖好，又反手过去，手背摸了摸千的额头。发觉有些烫，便尝试着唤醒千。

“芊芊——芊芊——”

千呢，假装呓语，“二妹，别打我，别打我——”

听到这样的话，林老夫人便真正相信春兰方才说的碧林苑和惠兰园失火与林婉婉有关。

嘴唇动了几下之后，眼皮又艰难地挤了挤，千终于是缓缓睁开了眼睛。

一睁眼，看到林老夫人，千那是连忙要坐起身子向林老夫人行礼。

林老夫人按着千的肩膀，慈祥地说着：“你身上有伤，便不要行礼了。”

千摇头，声音柔弱的，“不，还是要向祖母请安的。祖母对芊芊这么好，芊芊……”

“傻孩子，你是林家的嫡女，祖母不对你好，对谁好。”说着林老夫人握住千的手。

“多谢祖母。”千始终低着头，让自己看着谦卑软弱。

林老夫人手放在千的头上，抚摸着她的长发，停顿了一会儿，才缓缓问道：“芊芊啊，我今日听人说，碧林苑和惠兰园的火与婉婉有关。可真是这样？”

千低着头，压低了声音道：“不、不、不会和二妹有关的。是、是旁人胡说。”

若千直接说就是林婉婉干的，林老夫人或许还要怀疑一番，可她结结巴巴地为林婉婉辩护，如林老夫人这般聪慧的女人，自然就知道这其中是真有问题。

她拉着千的手，反复抚摸着，慈祥地说着：“你不必怕旁人，知道什么便对祖母说什么。有祖母为你撑腰，府中无人敢欺负你。”

千仍旧是摇头道：“不、不、不是。是、是芊芊不小心。是芊芊的错。”

林老夫人叹了口气，想着春兰说林婉婉是如何责打羞辱千，便明白无论她怎么问，眼前的孩子都不敢说实话的。

“好孩子，你不敢说，但祖母知道。你放心，这事祖母要给你，给我们一个交代。做错了事的人啊，怎么也要受些惩罚。”

说着，林老夫人看着春兰，冷冷地说着：“你去告诉所有人，要他们去祠堂。”

“是。”春兰一转身，脸上就露出了得意的笑，心想着终于能让林婉婉也倒霉一次。

“你也别睡了，换上衣服陪祖母去祠堂。等会儿啊，你就站在祖母身旁，不会有人敢欺负你。”林老夫人说着又摸了摸千的手，看着纤细瘦弱的小手，林老夫人忍不住又叹了口气，他们丞相府的嫡女竟瘦弱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