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婉当然是不敢发毒誓的，可又怕自己说不敢，林老夫人更误解。于是她梨花带雨，咬着嘴唇，可怜巴巴地说着：“祖母，您当真是不信我么？”

林老夫人闭上眼睛，双唇动了动，似乎是念了什么一般，随后睁开眼睛说道：“你若敢发毒誓，我便信你。”

林老夫人这样紧闭着，林婉婉心中一想，也罢，大不了随口说上几句，先蒙混过关。

只见她擦了擦眼角的泪，食指中指并排指向天空，对着林老夫人说：“婉婉敢，婉婉这就发誓……”

林婉婉正要说出誓言时，林老夫人道：“慢着，我说一句，你学一句。”

咯噔一下，林婉婉脸色变了，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我学一句？”

“对，你跟着祖母说，否则，祖母绝不信你。”

林婉婉有种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的感觉，她回头看看林夫人，林夫人眨着眼，却也给不了她什么好主意。

没办法，林婉婉只好硬着头皮说：“好。”

林老夫人看到了林婉婉和林夫人之间的眼神交流，她冷冷一笑，对着林婉婉说：“我说一句，你跟我学一句。”

林婉婉声音好似没了气一般，“好……”

这些都在林老夫人眼底，她面容严肃地说着：“我林婉婉对天发誓。”

林婉婉心中叫苦，却还是跟着说：“我林婉婉对天发誓。”

“若碧林苑和惠兰园失火是我所为。”

“若碧林苑和惠兰园失火是我所为。”

“我便姻缘断去，穷困潦倒，孤独终老。”

“我便……”

林婉婉心道：这姻缘断去，那就是让二皇子抛弃我，穷困潦倒岂不是要过苦日子？祖母是让我对着列祖列宗起毒誓，万一真应了怎么办？我可不想真被二皇子抛弃，真没了荣华富贵。

林婉婉思考的这会儿，林老夫人已经发怒，“林婉婉，你还不说实话吗？”

“我……”林婉婉这才想起，刚才的一个迟疑已经暴露了。

算了，承认又如何，反正也无人出事，大不了被罚上几天禁闭，总比发毒誓应验了的好。

“求祖母原谅！”林婉婉身子向前一倾，叩了个头。

“你承认了？”林老夫人说着看向一旁对她有质疑的儿子。

林婉婉抬头，擦了擦眼泪，哽咽着说：“是婉婉一时气愤，才想放火教训教训大姐。不曾想弄得这般严重，还险些伤了祖母。婉婉有错，求祖母责罚。”

对于林婉婉的反应，千在心中冷笑，这女人认错倒是极快，眼泪也落得极快。

“母亲，婉婉年幼，她既认了错，您就原谅她吧。反正也没出什么大事。碧林苑毁了，也正好找人重修。惠兰园那地方始终不大好，儿子也想为您重新修葺。”林千源护林婉婉，那是比谁都快。

千不由地感慨着，受宠的就算杀人放火也是年幼无知，无心之失，不受宠的，就算努力上进也是惹人嫌弃。

“儿啊，你这么说，便是不懂母亲的心思。”林老夫人摇了摇头，只觉得儿子这一家之主当的太糊涂。

“母亲这么说，儿子惶恐。”林千源立刻认错。

这一次，千懂了，为何林婉婉认错快，祖传的。

“惶恐？怕是你眼中只有二女儿，早就糊涂了！你若再这般偏袒她，她便要做出谋杀至亲之事了！我们林家百年清誉，未曾出过这种歹毒的女儿。”说着林老夫人对着那些灵位鞠了一躬。

“列祖列宗在上，是林张氏管教无方，才让府中出现这样大逆不道的孩子……”

一看自家祖母都说她歹毒，林婉婉是不住地叩头解释道：“祖母，婉婉真的是一时糊涂，婉婉绝无加害祖母的意思，婉婉日后绝不会再做这种事。婉婉绝不会给列祖列宗蒙羞。请祖母息怒！”

“息怒？林婉婉，你可认罚？”林老夫人冰冷地说着。

林婉婉不敢抬头再看林老夫人，只有低着头说道：“婉婉认罚。”

“很好，那我便罚你二十大板，由芊芊亲自执行。”说着，林老夫人看向千。

千明白林老夫人的意思，这是帮她立威，要所有人都看着，她如今有老夫人护着，不是想害便能害的。

“祖母，不能让大姐……”林婉婉看着林芊芊，那是妒忌，那是恨。

为什么连祖母都要帮她？我那一把火不过是烧了祖母的院子，又没伤着她人，祖母罚我分明就是为了这个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