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空青这话千并不在意，可十宝似乎要炸毛，于是她便回答说：“既是如此，便让你家公子从哪些女人中挑一个他瞧得上的当皇后得了。我……可以嫁给更大的皇帝。”

空青撅着嘴，真是觉得自己五脏六腑都要吐血了，“你这个女人！”还要找更大的皇帝？我跟你说，我家公子这皇帝就够大的了，你不挑他还想挑谁？

洛轻尘瞪了空青一眼，却又眉眼弯弯地对着千，柔声道：“阿千觉得我这个皇帝不够大？”

千点头，说道：“是不够大，边境小国，随时要让人欺负。无趣。”

“我天生愚钝，不是什么打江山治国的料。我看阿千聪明，不如……不如阿千嫁我之后，同我一起南征北战，看上哪个国家，我们就拿下哪个。”洛轻尘听着是在开玩笑，但却是认真地。

他就是这种脾气，喜欢的就要想办法得到，国土小，那便要想办法扩张。

“打仗我没兴趣。”千回答着。

事实上，千确实不喜欢凡人的战争，每次遇上战事，她幽冥的鬼便比平日多。鬼差们常常抱怨，她自己也心烦。

不过，有时也是无可奈何，天界说某个皇帝不好，司命大笔一挥，战争便来了。千管不了凡间，更不想理会天界，也就只好由着这些因战乱而死的鬼魂去幽冥了。

“那……阿千对什么有兴趣？我为你寻来。”洛轻尘说着已经凑到千的身后。

千正想说洛轻尘靠的太近，就听到一声鸡鸣。

天亮了！

天一亮，梅姬他们留下的东西便会消失。甯玘抱着十宝，转身对洛轻尘说：“你们先闭上眼睛，接下来的东西脏。”

千是想，洛轻尘这样的最多是见过死人，未必看过那遍地骨头。他应当是看不下去的。所以这样说着。

可世界上，洛轻尘听到千说接下来的东西脏，竟从背后将千搂住，拉入怀中，一只手捂着千的双眸，轻柔地说着：“如此，你也别看了。”

千心中一暖，却不再说话，她其实早就习惯了这种，多么丑陋恶心的鬼怪，她的见过。

“记住，你从不是一个人，你有我。”洛轻尘的话就在千耳边回荡。

千面具下的脸，不由地染上了笑意。

曾经那个人也对她说过，只是，说完之后便……洛轻尘，你也会变吧。

公鸡的叫声又一次响起，这次天是真亮了。千所在的土地没有了那妖艳诡异的屋子，只剩下一片狼藉。横尸遍野，还有人的白骨，还有那些被吸了精气，死了，或者没死的凡人。

十宝看到，就趁着洛轻尘也闭着眼睛，对着周围吹起了雾。随后它小爪子蹭了蹭千，千才将洛轻尘的手拿开。

看到白雾，千揉揉十宝的脑袋，意思是夸赞它做的不错。被夸赞的十宝那是一个开心，竟然学着幽冥的猫儿，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终于是逗笑了千，打破了平静。

洛轻尘和空青都睁开了眼睛。

“怎么又遇上白雾了？啊啊啊……我这脚下是什么？公、公、公子，你快看。”空青是吓得不轻。

洛轻尘低头，看到脚下的尸骨，终于明白刚才千说脏是什么意思。他平静地对空青说道：“怕什么。”

空青快哭了，他跟着洛轻尘是见过死人什么的，可没见过脚下这么多啊，多渗人。

“我家马车在一边，你们同我一起回去。我祖母若问起了，你们就说是刚才相识的。看我一个女子驾车，有些担心，便留下来保护我。”千叮嘱着。

这一叮嘱，洛轻尘又笑了，并问道：“我算是英雄救美吧。那阿千更要对我以身相许了。”

“英雄救美？怕不是我这美人救了你吧。”

“嗯……也是。若不是阿千，我怕是就成了那些女鬼的夫君。不错，我应当感谢阿千。可我家境贫寒，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感谢阿千。这唯一算得上宝贝的便是我自己。不如……我以身相许，阿千便收了我吧。”洛轻尘顺着就说了出来。

千差点儿要给洛轻尘一个白眼，好端端的一个公子，怎么就要学着人家姑娘家，这般柔弱的说话。

“阿千是不想要我？我……我有什么不好么？阿千说出来，我愿为了阿千改正。”洛轻尘越说声音越低，这越低便越像个女子。

千忍不住手握成拳，捶打了洛轻尘的胸口，说道：“你当真不是女子？”

“我怎会是女子？”洛轻尘反扣住千的手。

千挣脱了两下，却怎么也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