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柳一听，急了，抓着林慕慕的手便说：“五小姐，你的药一直都是我在熬，交给玉竹……这是不是代表小姐怀疑我？小姐是觉得我在药里下了毒，让小姐一直不好？”

林慕慕甩开了杨柳的手，站到了千的身边，千搂着林慕慕的肩，轻轻拍了几下，随后对杨柳说：“慕慕的药有没有问题我不知道。但，你背后的人应当知道。你回该回的地方，慕慕不需要你！”

扑通一声，杨柳跪在了地上，她原本就是哭红了双眼，现在眼泪又一次倾泻而下，“大小姐，杨柳自小伺候着五小姐，并未有其他的主子。请您别赶走杨柳，杨柳不能没有五小姐啊。”

林慕慕看到杨柳这可怜的模样，心中浮现了她们幼时一起玩耍的情景，有些不忍，便扯了扯千的衣角，“大姐，要不……要不就……”

千却说道：“慕慕，记住。背叛过你的人，有一次便会有第二次，你将她留在身边，那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别忘了你的十七岁断言。”

被千这样一说，林慕慕是清醒了，是啊，她一直待杨柳不错，可这些年害她，害她母亲的都是杨柳。原本她有个弟弟，却被杨柳用药胎死腹中，这些林家至今无人知道。

“我听大姐的。”

千这时看着跪在地上的杨柳，冷冽道：“你可是听明白了？慕慕不要你这个丫鬟了。还不快滚！”

杨柳擦着眼泪，咬着唇，对千充满了恨意，“大小姐，你就不怕我现在走了，夫人找你算账？”

“哈哈……”千大笑起来，“如此正好。我正好让祖母请御医过来，让林家所有人都看看慕慕这些年喝的是什么药！”

“大小姐！你这是威胁我？”杨柳何等的聪明，当然是听懂了千的意思，她反问着也不过是给自己撑点气势。

“我就是在威胁！我的话你可以全数告诉夫人。你对她说，即便没有老夫人保护，我也有法子让她的丑事败露。她若不信，可以试试！”

说完千带着林慕慕便朝芝兰苑的方向走去，林丞相府的大院之中，只剩下杨柳站在那儿浑身发抖。她刚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在千身上的杀气，这是多么恐怖的。从前的林芊芊不会这样，此刻的她怎么就……

这个大小姐惹不得了，是真的惹不得了。她说的没错，她身后不仅是老夫人，还有定北侯府，那远在边陲的定北侯府！若大小姐去找定北侯撑腰，到时……不行，我要保命，不该招惹的便不招惹！

这样想着，杨柳做了个决定，她要连夜逃离林丞相府。

夫人那儿她活不下去，大小姐这儿她也没有出路，想活着，便要逃！

千这儿，将林慕慕领回芝兰苑后，便找出了那支最贵的碧玉簪子，牵着林慕慕便又去了静心苑。

林老夫人正在喝茶，千一进门便问道了浓郁的茶香味儿。她顿住了脚步，愁眉紧锁。

“大姐，你这是怎么了？”林慕慕不解地问着。

“慕慕，你觉得这茶香如何？”千怕自己闻错了，便问着林慕慕。

林慕慕吸了几口气，又缓缓吐出，思考了一下，才回答说：“大姐，这茶香太过浓郁，还掺杂着花香，我还是第一次在这样远的距离闻到茶香。”

见林慕慕也这样说，千便确定了，“走，咱们这就进去看看祖母。”

千和林慕慕穿过前厅，绕过屏风便来到了里面的厢房。林老夫人正躺在长椅上，桌上是一套金丝花纹的茶具，茶香便是从这里飘出来的。

“祖母——”千轻轻唤了句。

然而林老夫人并无反应，似乎睡得沉了。

千心道：不妙。

“慕慕，你快将这茶倒出去。”

林慕慕不知千为何让她倒了茶，但想着是千不会有错，拿起了茶壶便冲出去倒了。她回来时，千正握着林老夫的手腕，似是在把脉。

“大姐，祖母这是……”

千松开了林老夫人的手，对林慕慕说：“世间有一种草，叫天星，生在大漠之中，有雨便生根发芽开出七色的花。天星的花粉极香，能让人昏睡，一直昏睡。”

“一直昏睡？”林慕慕不懂了。

千解释道：“滴水不进，长睡不起，最终死在梦境之中。”

这一说，林慕慕吓得小脸更白了，她低头看着林老夫人，惊慌地问道：“大家的意思难道是祖母中了此毒？”

“天星的花若是采下，能同茶叶混合，制成花茶。它泡出的茶水香气四溢，百步之内都能闻到。这茶本该在千年之前就给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