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频发过来时,我指尖发颤,犹豫了几秒,点开……
一处雅致的包房内,宽大的沙发中,寒陌迟被众美环绕。
四个面容青涩的女孩都穿着情趣兔子装,一个跪在背后捏肩,两个跪在身前捏腿,最后一个趴伏在他的腰胯间……
滴答!
我的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止也止不住,溅落在手机屏幕上,碎碎漫开。
男人依旧是修身的黑色衬衫,领口大敞着,精致如雕的锁骨,胸肌泛着冷白的色泽。
他微微垂首,指间拈着半杯红酒,轻轻晃着,无波无澜的俊颜染了醉酒的绯色。
一旁的云若轩介绍着,四个女孩都是十八九岁的女大学生,都是没有男朋友的雏儿,都是家里困难,出来赚学费等等。
男人缓缓地放下了酒杯,浓密好看的眼睫垂覆着,整个人就如丰神俊朗的人物雕塑,心思难猜。
我拼命地说服自己,我是我,他是他,但是眼泪不争气地止不住,如坏掉的水龙头。
二十六岁的我,被高深伤透了的我,独自窝在床铺的角落,咬紧牙关,一只手死死地捂着嘴,因为寒陌迟而哗哗流泪。
“滚!云若轩,带着你的女人,马上滚!”
寒陌迟低吼,深邃的眼眸染了狂躁的猩红,如愤怒的雄狮,他沙哑的嗓音如钝刀片割锯着我的心头软处。
眼泪已经彻底模糊了我的视线,只听到云若轩笑得阴阳怪气,“苏茜,陌迟火了,嫌咱们碍眼呢,咱们滚!”
就此,视频没有了,但是傻子也能脑补出后面的内容。
我扯过被子,蒙住了脑袋,整个人如坠渊谷,周遭黑漆漆的,心里也黑漆漆的。
认识寒陌迟几天而已,我凭什么伤心?
我为高深赚了一笔代孕费,都没有挽住他的心,我没有什么付出,凭什么对寒陌迟那样优秀的男人心存奢望?
这样的大道理,我懂,明知道哭得不符合逻辑,但是憋得难受,就是想哭,我不清楚自己又哭了多久。
等到秦绾进来时,她拽开了被子,我揉着眼睛,假装她搅了我的好梦。
她拽开了我的手,有些惊讶,“林朵如,你哭啦?眼睛肿得挺难看。”
我跑进了洗手间,敷了毛巾,架不住秦绾逼问,扯谎说梦见去世的养母了,因此就在梦里哭起来,最后哭醒了。
坐在床铺边,秦绾给我削了一个苹果,简单地说了她的恋爱经历。
她在高一时,认识了初恋男友,彼此相爱到大学毕业有了分歧。
男友坚持与她出国深造,以后就在国外发展,但是她的家境不容许这样,她只能上班赚钱,补贴家用。
男友出国前一天给她打电话,清唱了一首《分手快乐》,除此以外,没有多说一个字。
她默默流泪,眼泪湿透了半只袖子,平静地说了两个字,“保重!”
然后她哭了整整一夜,一辈子的眼泪似乎都流尽了,进了医院以后,即使看到孕妇难产致死,她眼睛涩得厉害,却挤不出一滴眼泪。
“秦绾,你们没有再联系过吗?”
我总觉得相恋了八年,彼此肯定都会念念不忘。
秦绾噗嗤一声笑了,“林朵如,你的心理年龄也就是二十出头,你想得好单纯,男人这种动物很健忘,以后你遇见合适的,一定要努力守着他,两人一旦分开,就只剩下回忆了。”
晚上轮我值夜班,我闲下来,考虑了不知多久后,给寒陌迟发了一条短信。
“寒陌迟,谢谢你对我的各种关心,我们之间没有财产纠葛,也不用请律师起草离婚协议了,我回去后就可以直接办离婚证……这几天,你寻欢作乐,我不介意。”
等了好久没有回应,我好憋气,这才十点多,就开始做了,做得连回复短信的时间也没有,我这个花瓶妻子真的不重要。
几分钟后,我又发了一条短信,挺长,“寒陌迟,女人那层膜嘛,现在很便宜的,我这边就有组团补膜的促销活动,八人以上六百六,保证形态逼真,以假乱真,你特么是不是P死了?没死就冒个泡!好吧,我丧偶了,因丈夫P死而丧偶!你也是坏人,与高深没有太大区别。”
接下来,我揽下了连实习医生也嫌弃的活儿,让自己忙得似条狗,累到了极点,倒头就睡。
有几次,我做完了手术,再也站不住了,在手术台旁就昏昏睡去,等到醒来后,秦绾说是总管护士用病人轮椅车将我推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