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科主任常和的电话……
我已经心如冰雪,再有雪上加霜也在意料之中,没什么,一颗冰冷的心只会更加坚硬。
不过,黑无常的态度……温和得出乎我的意料!
“大小姐说你是她的朋友,你怎么不早说呢?家里有困难尽管提出来,你不想加班,不想值夜班都可以,哪天想休息了,给我发条短信就可以啦!”
我明白了,慕妤萱怕我解约后,真的做了寒陌迟的贴身秘书。
养父张嘴闭嘴就是小白脸,寒陌迟那么骄傲的男人,心里肯定很不舒服。
他是矜贵不凡的大总裁,有一个嗜赌嗜酒的岳父,他很没面子,就如秦绾所说,他与慕妤萱身份很配。
从小到大,我习惯凡事自己拿主意,“常主任,您太客气了,明天起我加班,值夜班,不会随便请假了。”
那边,黑无常很满意,将我夸得天花乱坠,声称我这么优秀的主治医师还这么努力,属于医院的稀缺人才。
我聊兴缺缺地嗯着,也是,只有住院医师才必须加班,值夜班,但是,我想忙碌起来。
慕妤萱算是向我示好了,可是,寒陌迟已经答应离婚了,那就没我什么事儿了。
正如秦绾所说,决定权在寒陌迟手里,他决定放弃我了,我自然不会腆着脸蹭上去。
结束了通话,我揉着眉心,好了,从明天起就是简单平静的日复一日。
寒陌迟专心致志地目视前方,我急匆匆撤回来偷瞄的眼神,他马上就与我没有任何关系了,就似一场幻梦,梦醒后只剩下一些日渐模糊的记忆片段。
眼睛酸疼得厉害,我闭了眼,这样就看不见寒陌迟了,就不会心猿意马。
一只小蚂蚱飞过来,落在我的脸上,悠闲地散步。
我脸上痒得很,抬手赶走了它。
没过多久,又飞来一只,我赶走,又飞来一只……
“特么的,都想欺侮我,信不信我捏死你?”
我睁开了眼,指间捏着一根头发,冷硬炫黑,是寒陌迟的头发……重点是头发的另一端在寒陌迟的指间,我见鬼一般,赶紧松开手指!
我睡着了,他就用头发挠我的脸,最终我痒得受不了,醒了!
“捏死我?你舍得?”
男人精致帅气的俊颜压近一分,深邃如夜的细目中滟动着什么,我看不透。
硬生生转过脸去,我辨认出来,车子停在如苑的车库,“几点了?”
寒陌迟看看精致的腕表,“你从一点五十睡到六点五十。”
我急得一拍大腿,“坏了,民政局下班了,你怎么不叫醒我?”
寒陌迟捏着那根头发,在我的脸上拂了一下,吹口气,头发不偏不倚地飘进我雪纺纱的领口。
“我挠了一个多小时,你睡得……猪似的,怪我?”
一个多小时?
他那么专注地用头发挠我一个多小时,就是怕误了去民政局。
猪?
你才是猪,你全家都是猪,都是花心猪八戒!
那根头发掉进了我的内衣里,不太安分,我痒的……
寒陌迟盯着呢,我不能大方地拉开衣服,将它捏出去,难受的。
“寒先生,对不起,我耽误了你的宝贵时间,你给我拿一本结婚证,明天上午九点,民政局见!”
我礼貌地说完,挎了手包,就要打开车门,可是,车门锁住了。
我微微一怔,明白了,马上就从手包里拿出纸笔,简单清楚地写了一张十万的欠条,签上自己的名字,末了,咬破指尖,在名字那里按上鲜红淋漓的手印。
吮吸了一下指尖,我递过去欠条,寒陌迟接住了,深邃细目荡起了笑意,他明明在笑,我却冷得暴起一层鸡皮疙瘩。
碎响起,他撕碎了欠条,指尖拈住了我雪纺纱的领口,将这些碎片灌进去。
他声线冷冽,“离婚?叨叨多少次了?能当饭吃?”
我蒙了,见寒陌迟下车,我也赶紧下车,想追上他问清楚一点。
但是他人高腿长,我只能近乎小跑地跟在他后面,就似一个跟屁虫。
“寒陌迟,你站住!”
男人步子更快,头也不回,背影冷硬如雕……却依旧是那么好看。
眼泪就如盛夏的雷阵雨,来得毫无预兆,噼里啪啦直落,我揉着眼睛,猛地撞上了什么,鼻子一酸,模糊的视野里只有一片炫目的冷黑。
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