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视线越过了云若轩,投注到车窗外,那儿,那几个警察低声笑语地说着什么。
擒获了一个贩卖人口的团伙组织,成功地解救出来我,他们肯定是立了功,心情好也正常,可是,我是个正常人,心情好不了。
如果是路人甲将我卖给了人贩子,我的心情也不会这么糟糕,可是不是啊!
寒陌迟暧昧不明的态度,为我的婚姻生活埋下了隐形炸弹,总有一天,我会被炸得血肉横飞,尸骨无存。
血淋淋的前车之鉴就在眼前,我再不长心,连我自己都会鄙弃自己了。
寒陌迟走到了车旁,云若轩适时地降下了车窗,他大手探进来,要捉我的手,我躲开,双手伸进呢大衣口袋中。
男人慵懒低笑着,指尖拂了几下我的头发,“老婆,虚惊一场,没事了,别闹了!”
接下来,寒陌迟解释,这段时间,寒玫联络他的父亲和爷爷,给他各种施压,让他与我离婚,因此,他晚上常出去找云若轩等几个朋友喝酒打牌解闷。
那晚去了医院,小北检查后确诊是急性支气管炎,他守着小北输液直到天明,在返回如苑的途中就接到了张青的电话。
他当时就拨了寒玫的电话,问我的下落,寒玫声称她一直在萱苑陪着慕妤萱呢,然后,他就报警了。
寒玫将自己洗涮得干干净净,重点是寒陌迟也没有追究她的意思。
我心里憋了一口闷气,不吐不快,但是这种时候,我竟然是这样子的。
“寒陌迟,如果我和寒玫掉水里了,你会先救谁?肯定是寒玫,对吗?”
寒陌迟捏了捏我的耳垂,笑出了声,“小如,别闹小孩子脾气,好吗?谁闲着没事儿,往水里跳?”
我转过脸,瞪着寒陌迟,“寒大总裁,别避轻就重,好吗?凡事总有个黑白对错,是非曲直,我是受害者,好吗?”
男人一眼不眨地凝视着我,唇角绽出一痕笑意,转瞬即逝,他微微垂首,我看不清他眼底的真实情绪。
“那个村里的唐姓男人没脏你,那几个人贩子也没脏你,你编话故意让我着急上火,你就这么恨我?我有一个这样病态的亲妈,是我的错?她犯了错,我就不能守着自己心爱的女人过日子了?”
云若轩适时地帮腔,“芫荽,我可以作证明,寒伯母的确病态,她一直病态地爱着陌迟他爸,现在又病态地想拆开你们俩!”
然而,云若轩的话对我而言,是入耳不入心,我咬了咬唇,“寒陌迟,你也承认你亲妈伤害了我,那么,我要起诉,我要让她吃牢饭!”
男人依旧低垂着头,凌冽的寒风中,他炫黑冷硬的短发微微起伏,他的声线比寒风还要冷酷决绝,“林朵如,你的案子,不会有人接手,你折腾也是徒劳无功,我就不可能与自己的亲妈对薄公堂!”
云若轩继续不折不挠地帮腔,“芫荽,这事儿要是传播出去,帝迟集团的股市就会狂跌,陌迟,也就是你男人会损失很多票子。”
寒陌迟抬起了头,微微眯了一下深邃细目,强调,“与钱无关,只因为她是我亲妈,你生气,可以尽管冲我来!”
我握紧了拳头,很想扇寒陌迟几耳光,但是这张俊颜的主人是我心爱的男人,我咬牙忍下,这耳光暂且留着。
一张嘴,我就掉泪了,“寒陌迟,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吗?你亲妈将我三万块卖给了人贩子,下次,就是你亲爸将我活体解剖卖器官,是吗?”
男人探进了手,轻柔地擦去了我的泪水,揉着我的脑袋,“小如,我知道你肯定吓坏了,我也没想到她这么愚蠢幼稚,是我的疏忽,是我没有照顾好你,小如,别哭了,看着你哭,我想撞墙死!”
我拽掉了他的手,口不择言,“那你赶紧去死啊,你死了就没有人纠缠我了!”
男人慵懒轻笑,“笨兔子,老子嗝屁了,这个世界上最疼你的人就没了,你舍得?”
我说不过他,转脸望着云若轩,“若轩,开车,我去你家!”
云若轩点点头,扫了寒陌迟一眼,笑得阴阳怪气,“好的,我想想看,给我的情人做什么好吃的压惊呢?”
寒陌迟会意一笑,“若轩,我早就吩咐过厨师了,你车速别太快了,免得心情不好的林医生晕车了!”
我还能说什么呢?
只好戴了眼罩,装睡。
几分钟后,车子启动上路,平稳地行驶着,我心情好了许多,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最后,在车子下高速路口时,颠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