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陌迟剖好了一颗,递给我,抽纸巾擦擦手指,抬眸,淡漠地望着一步步挪过来的慕妤萱。
“慕妤萱,过去的已经过去了,我已经走出来了,我爱林朵如,而且是越来越爱的那种,林朵如这三个字注定要刻在我的墓碑上,所以,我希望你也快点走出来!”
慕妤萱梨花带雨,转头看着寒玫,“寒姨,我说不想过来,你就不应该劝我,陌迟太让我失望了!”
寒玫慈爱地给慕妤萱擦眼泪,安慰着,“小萱,爱情是枝头最高处的那颗果子,需要你全力以赴,才能摘到手!”
看着这两个女人牵手离开,我歪头看着身旁帅气的男人,嗤嗤地笑起,“陌迟,枝头最高处的那颗果子,我还可以吃多久?”
男人捏住了我的手,放在掌心,温热传渡,他痞笑着,在我耳边轻喃,“林医生,这就紧张了?笨兔子,你会吃男人吗?需要老子今晚教你几种吃法吗?”
我轻易地红了脸,笑得甜甜的,“陌迟,我想吃瓜子仁!”
寒陌迟眉头好看地蹙起,凝了一眼碟子里那几颗瓜子仁,好看地笑了笑,捏捏我的耳垂。
“小如,正如你说,这儿的不可口,回家后,我剥给你吃,走吧,快开饭了!”
我捏住了寒陌迟的几根手指,压低了声音,“陌迟,你的原名是郑陌迟,在你出狱后随了妈的姓,你还会改回去吗?”
男人眼底掠过一抹阴霾,“小如,我在狱中时,我妈拿了那5%的股份,然后我就改姓了,不提这破事儿了,重点是,你喜欢哪个名字?”
我笑得傻傻的,声音更低,“陌迟,我喜欢你啊,即使你的名字是青白菜,我也照拱不误!”
男人满目温柔,痞笑,“照拱不误?你哪天拱的?你有这本事?幸好,幸好老天将你这头小傻猪送给了我,不然,我这命真特么比黄连还苦!”
等我们夫妻说笑着,走到餐厅时,只剩下两个座位了,所有人整齐一致地望过来,各怀心思,脸上的表情可谓是丰富多彩。
我快走半步,抢先挨着慕妤萱坐下,她嫌弃地往一边挪挪椅子。
我装作若无其事地抽了湿纸巾,擦擦手,整理餐具,心里一句话,想挨着我老公,没门。
寒陌迟将我和他的呢大衣都搭在椅子上,有女佣过来要送到更衣间,被他一口拒绝了。
我心里窃喜,太好了,他也不想在郑家老宅久留,正合我意。
寒陌迟落座,环视一眼,就是他惯用的平淡嗓音,“大家都看见了,这就是我的扯证妻子林朵如,小如,这是爷爷,爸,妈,白姨,你前夫,我前妻。”
我努力挤出最灿烂的笑容,认真地点着头,“大家好!”
呵,这一桌子人,有四个已经确定是坏人了,老爷子和他爸极力主张拆散我们,那么就是,除了寒陌迟之外,都是坏人,这种状况真是好笑而无奈。
郑老爷子郑恒和寒陌迟的生父郑伯清朝我点点头,然后对视一眼,举筷子,嘱咐大家都吃好喝好。
“大哥好,小嫂子好!人生真是变幻莫测啊,大哥的脾性也变了,眼光放低了,现在竟然这么稀罕我用过的女人了!”
郑高深托着下巴,这样说着,刻意瞟了一眼旁边的慕妤萱。
慕妤萱看着寒陌迟,满目痛苦之色,似是崩溃地掩面啜泣起来。
可惜中间隔了一个慕妤萱,不然我会狠狠地踩郑高深一脚,哪壶不开提哪壶,他就是故意戳寒陌迟的伤疤,故意说他用过我了。
整个餐厅内充斥着慕妤萱的啜泣声,我以为寒陌迟会象征性地安慰慕妤萱几句,但是他夹了一筷子青菜,放到我碗里,淡漠地看着郑高深。
“高深,这与我眼光高低没关系,我与小如一样,都是二婚,我们夫妻就是同病相怜,情投意合,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正经娶个女人了,免得总是让爷爷和爸担心!”
可是,郑高深依旧没有举筷子的意思,“大哥,我只看得上小嫂子这样的女人,有道是好吃不过饺子,好玩不过……”
白桦夹起来一个蒸饺,适时地堵住了郑高深的嘴,瞪着他,“儿子,你想气死妈?”
郑高深这才用手捏住了蒸饺,吃掉,抽纸巾擦擦手,侧脸看着白桦,“说过几次了?我的事儿不用你管,你看好了你郑家女主人的位置更重要!”
我这才注意到寒玫坐在郑伯清旁边的位置上,笑容满面地为郑伯清夹了一块水晶肘子……这个老女人真不是一盏省油灯,她坐在人家夫妻中间,很舒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