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博士学位的德国女人莫妮卡。
每年的春天,莫妮卡都要做一次回报社会的慈善活动,具体的说,就是在三个月内,为病人免费做手术,因此医院就要招募一批医生志愿者。
等到活动结束后,医生志愿者可以酌情选择留下或离开。
我一听就动心了,“我报名后,医院可以提供食宿吗?”
女孩听了我的话,一下子绷起脸来,语气严肃,“姐,我们医院不需要实习生,需要能上手术台操刀的,你确定你能行?”
我从行李箱中翻出来几本医学院的证书,女孩立即多了歉意,“姐,对不起,我还以为你是个蹭吃蹭住的!”
就这样,两个小时后,我就住进了安康医院分配的医生宿舍,四人一间宿舍,不一会儿,我们就混熟了。
她们中有两个奢望最终可以留在安康医院,有一个是休年假,来这边旅游,准备做一周的医生志愿者,借以丰富一下人生经历。
我呢,佯说闺蜜苏茜在这儿上班,我过来陪她一段时间,做一天算一天。
然而,这个声称做一周的志愿者离开了,我来Y城已经平静而忙碌地过了一周,苏茜还是没有过来找我,而我拨过去时,她也不接电话。
没有别的好办法,我就不厌其烦地发同一条微信消息,大意就是我在安康医院7号宿舍楼,407号宿舍。
这天晚上,我们这些闲下来的医生志愿者凑了十几个人,一起逛夜市,扫荡街头美食。
我刚消灭掉一串鲜美的海鱼干,正要抿一口冰啤,不经意间就看见了苏茜,没错,就是她,整个人几乎瘦了一圈。
与周围的人相比,苏茜穿得衣服太多了,而且头上还罩了纱巾,整个人包裹得似一只细长的粽子。
我对旁边一个女医生说想去闺蜜家住一晚,如果明天我到不了医院,就帮我向负责人请几天假。
她满口答应下来后,我起身走向了苏茜。
苏茜深埋着头,正在吃一份酸粉,看见了我,就赶紧结账走人,我紧跟在她后面,走到了人迹稀少处,我气得大喊起来。
“苏茜,你到底想干嘛?你包得这么严实有屁用,我一眼就认出你了,我走不动了,你等等我!”
苏茜停了步子,我追上了她,捉了她的手,“苏茜,我们好好聊聊,你说吧,是去我宿舍,还是去你家?”
苏茜望着不远处夜市摊点的灯光,眼底滑过难掩的沧桑感,“芫荽,我不想瞒你了,去我那儿吧!”
我的心倏地一紧,“苏茜,如果你与那个男粉丝过了,那我就不去你那儿了,免得我看着膈应!”
苏茜拉着我就走,语气着了火,“放屁!这肯定是云若轩放的臭狗屁,我还没有那么下贱!”
路上,苏茜对我说那个男粉丝在一个月前又娶了。
女方本来是一个有夫之妇,丈夫是大货车司机,而且,他们已经有了一岁多的女儿。
有次丈夫接了一趟活,约莫二十多天没回家,这个女人就通过网上交友软件认识了苏茜的那个男粉丝。
没过多久,男粉丝在女人家里滚床单时,被女人半夜回家的丈夫堵住了门。
两个男人就打到了一起,最后,男粉丝砸了三万块,换得那对夫妻离婚,那个女人就跟他扯证过了。
“芫荽,我离开A城后,一直没有与那人联系过,他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是他自己忍不住发微信消息告诉我的,他最后说了句人话,他说即使没有我,他也会与那个母夜叉老婆离婚!”
听了苏茜这番话,我稍稍心安,还好,没有乱成一锅粥。
我也简单地说了云若轩的现状,包括他那句爱之深,恨之切。
苏茜默然了,一直默然地拉着我的手,到了她的住处。
其实,她的住处距离安康医院也就是徒步二十分钟的路程,她竟然可以忍着一周不来找我,这女人怎么学得这么能忍了?
走进了这个高层小区的电梯,苏茜说她在这儿根本无力买房,她住的房子是租的。
女房东吕姨寡居多年,儿女都在外地上班,逢年过节才回来一趟,平时各种照顾着她,对她像女儿一样亲,正因如此,她才在Y城久居下来。
苏茜用钥匙开了房门,我们进去,刚换上拖鞋,吕姨就从大卧室出来了。
她打量了我几眼,笑得慈善,“苏茜,这就是你的好朋友香菜吧!比你给我看的照片上的瘦多了,你们俩都是这种瘦肉型的姑娘啊,真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