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慕千帆的手,指尖按住了止血棉。
“小如,这三天,我每天都陪着你呢,刚才我去抽了一支烟而已!”
果然,我闻到了淡淡的烟草味儿,即使如此,我依旧期待地望着慕千帆。
我很想缩回手,但是手臂僵硬得用不上力,只能期待慕千帆撵走寒陌迟。
慕千帆清雅笑起,“学妹,别拗着了,好好养伤,我和莫妮卡还要研究一个手术方案,我先走了!”
不等我说什么,慕千帆转身离开,素色的衣角划出一抹翩然如惊鸿的绝美弧度。
见状,云若轩笑得阴阳怪气,不遗余力地帮某人说话。
“芫荽,那个疤脸男被我几个兄弟揍了一顿,他们一个不留神,让他翻窗户,驾车逃走了,不过最终,他撞上了大货车,死无全尸地挂了,由于陌迟的举报,他那个贼窝被警方端了,你小姨和她女儿,陌迟以贩卖人口罪起诉,她们坐牢了。”
见我没什么反应,云若轩拉起来坐在病床边的苏茜,看着我,似是解释,“芫荽,我妈刚才打电话催了,我和苏茜先回家了!”
于是,病房里只剩下了我和寒陌迟,他松开了指尖,将止血棉捏在指尖,摆弄着,简单解释。
“小如,那天是若轩抱你来医院的,慕千帆与莫妮卡商量后,采取了疗程快的中医疗法,苏茜去你宿舍拿过来的衣服,不过是我当晚擦洗了你身子后,亲手换上的。”
男人的语气平平淡淡,如话家常,丝毫不觉得哪里不妥。
我侧过脸去,看着窗外的闲云几朵。
男人摇高了床头,沉身坐在床尾,双手交搭,放在膝盖上,“小如,你的车子,我找回来了,现在在这儿的地下停车场!”
顿了一下,男人继续,“一个多月了……那天午后,我想你了,就拨了你,但是你手机挂断后关机了,我猜测你不好了,就给若轩打了电话……那天,我的日程安排里有你,打算陪你一晚!”
见我不说话,寒陌迟微微侧身,大手探入薄被,指尖似是试探地按抚着我的脚心。
“小如,若轩说在去医院的路上,你昏迷了,但是你身子一直哆嗦着……我不在,你肯定吓坏了!”
我倦怠地闭了眼,寒陌迟马上撤出手,往床头这边挪了挪,“小如,又头疼了?你忍忍,我这就让护士送过来纱布冰块。”
脑袋上的伤口蒙蒙的疼,但是远不及心痛来得惨烈,睁了眼,我几乎是一字一顿,“寒陌迟,我怎样与你无关!我不稀罕你可怜,你马上滚!”
男人眼底满是怜惜,“小如,病人不宜动气,乖乖养病,我陪你一个月!”
男人身上的那股玫瑰香水味儿,犹如我的心头刺,拔不掉,一碰就疼得不可名状,“我林朵如不稀罕别人用过的男人……滚!”
男人看着我,眼里多了潋滟笑意,最终慵懒低笑,“小如,我中午确实陪慕妤萱吃饭了,不过,我没让她用过那件专属于你的好东西,你放心,我再也不会像上次那样对待你,每天陪着你这样说说话也好!”
寒陌迟的嗓音慵懒好听,如罂粟一般,沾染即上瘾,我根本就分辨不出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人与牲口没有什么共同语言。”
寒陌迟探手捏捏我的耳垂,低笑,“小如,你这性子,一般人真受不了,好了,我不啰嗦了,你想吃什么?”
我望着房门的方向,绷着脸,“寒陌迟滚蛋这道菜,行吗?”
寒陌迟唇角一凝,俯首轻笑,“小如,这儿的床太小了,老子一滚,就滚到了地上,你肯定会心疼的。”
说完,他直起身,捉了我的手,轻吻了几下我的指尖,“我家小如最爱,最恨的人是我,这滋味儿,我懂!”
二十分钟后,外卖小哥送来了寒陌迟点的饭菜。
寒陌迟一样样打开,放在床边支起来的小餐桌上,有柴鱼汤,肉末粥,以及我爱吃的几样精致素菜……情绪如夏末的冰雹雨,势不可挡!
我眸间酸涩得厉害,再也忍不住心底窜起的愤懑,伸手掀翻了小餐桌。
食盒,饭菜溅撒了一地,狼藉凌乱,连带寒陌迟的皮鞋和裤脚都沾污了……这样,他肯定会翻脸走人了,看不见他本人,我心里的恨怨就会多一点,爱意就会少一点,我就不用忍受那种爱恨交加的折磨。
寒陌迟微微垂首,浓密帅气的眼睫遮住了他眼底的真实情绪,他如一尊丰神俊朗的雕塑一样,静立了片刻,然后打扫干净一地狼藉,进内置洗手间里拧了一块热毛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