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她甚至看到了一个火盆架子。姜宁翻了翻白眼,他们当这是旅游吗?这架势,是准备去救人还是去度假呢?
姜宁忍不住吐槽:“我们只不过去救个人,至于这样大张旗鼓吗?”
“稍等片刻,一夜的时间还是太急了些,本来可以准备得更周全的。路途遥远,形势不明,周到点没什么坏处,毕竟要伪装得万无一失才行。”亓樰舟对她拱了拱手,表示歉意。
东方湛便解释道:“苍云女皇宁瑶即位以来,国内实行禁行制,严格限制地区间尤其是四国之间的商旅往来,一旦有失,便有连坐之责,他们这样小心倒是没错。”
姜宁听了,便不再说话,静静地等着他们准备齐全。亓樰舟早就准备好了路引,他们要扮作珠宝商人,东方和亓樰舟以兄弟相称,姜宁则成了东方的丫鬟……一来,女子出行本来就引人注意,侍女就不一样了,跟着主人出门天经地义;二来,婢女更容易使敌人放松警惕,打探消息什么的要更容易一些;三则是姜宁这张脸苍云上流社会的人基本上都认识,一个低着头的侍女长什么样应该不会有人太在乎。
姜宁哀嚎一声,幽怨地看着东方湛。东方湛抿嘴笑了笑,用手摸了摸她的头。
接近中午的时候,一行人终于浩浩荡荡地出发了,他们这次走陆路,盐城与苍云也有生意往来,这条路他们的商队是走惯了的,隐秘便捷,预计五天后就能到凤宁。
他们三个一起坐在队伍最中间的马车上,亓樰舟还带了另一个丫鬟,名叫“玉檀”,据说是有些功夫的。姜宁的新名字与她对应,叫做“玉榕”,亓樰舟化名“方舟”,东方湛化名“方湛”。亓樰舟还在她脸上抹了些粉末,拿着大小刷子在她脸上摆弄了半天,姜宁拿了镜子一瞧,得,估计这样亲妈都认不出来了。他给她化了一张极为平庸的脸,皮肤又黯淡无光,姜宁低眉敛目,收束手脚,与她平日里的样子判若两人。偏偏他也没有动很多地方,真是神奇。玉檀从袖子里掏出来一把梳子,三两下就把姜宁的头发梳得和她一样,这下姜宁彻底变成低调朴实的丫鬟玉榕了。
盐城离两国交界并不远,车队走了半天就出了龙渊国境,这天晚上他们就住在了苍云的驿站里。姜宁和玉檀一间房,紧挨着亓樰舟和东方湛的房间。一路舟车劳顿,她的骨头架子都要被马车摇散了,一见到温暖舒适的床铺,扑通一下就跳上去不起来了。玉檀放下她们俩的行李,把她拉起来,姜宁不明就里,问她怎么了。
“这已经是苍云的地界了,我们俩是丫鬟,得去伺候公子就寝,免得引人注意。”
姜宁虽然不想离开舒服的大床,但觉得她说得没错,便挣扎着起来了,跟着她一起去厨房要了热水,让小二抬到东方湛和亓樰舟的房门口。两个小二下楼的时候,玉檀还悄悄给了他们赏钱。姜宁看了,有些感慨,还是她细致入微,要是她一个人,肯定想不到这个。
姜宁敲了敲门,里头东方湛略微有些疲惫的声音传出来:“是谁?找我有什么事?”
“公子,是我。”姜宁掐着嗓子,有心逗他。
门开了,东方湛揉着太阳穴,站在了她面前。他还穿着白天的衣服,脸上有些水迹,似乎是在洗脸。姜宁提着热水走进去,东方湛有些诧异,还是关了门坐在了桌边看她忙来忙去。
不一会儿,姜宁就给他调好了洗脚水的温度,把脚盆放在了他脚边。天气有些冷,时间又太晚了,驿站里没有太多热水,洗不了澡,只能泡个脚去去乏。
两人大眼瞪小眼,不知道该说什么,窗外小二送水的黑影闪过,姜宁才想起来,脆生生地说:“公子,赶路乏了吧?奴婢侍候您泡个脚。”
说是这么说,她却没有动作,东方湛瞧了她一眼,便自己脱了鞋袜,默默地泡脚。
一时间,姜宁竟然觉得这样的气氛很不错,温馨自然,像是经年的夫妻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