捋桑带燕湄来到一处僻静的院子,燕湄抬头一瞧,见那门头上悬着一块牌匾,上书“牡丹阁”,心中便想这院子的名字起的好俗气,她生平不喜欢那些牡丹、月季之类的大富大贵媚俗之花,觉的它们开的太张扬,太艳丽,其实在她心中收敛才是可贵的。进院之后却发现并没有一株牡丹,只在台阶四周种了些兰草,燕湄才略感到满意。
捋桑对燕湄说道:“你没有来这里之前,这木华山上除了洗衣做饭的厨娘,便没有其他女子,这牡丹阁先前是师祖为女房客预备的,可自建好就没有女房客来过,所以一直空着,现在你来了,正好将这里辟出来给你住,也不枉了牡丹阁这个牌号。”
“师祖为何将这里命为牡丹阁呢?”
“年代久远的事了,谁说得清?估摸师祖认为女子配牡丹最合适吧,若是让一男子来住这牡丹阁,岂不是闹了笑话?”
“唔,说的也是。哎,对了,师父门下一共几位徒弟?我从山下一路走来,见人烟稀少,是不是师父收的徒弟并不多啊?”
“现在师父门下一共有三位徒弟,分别是大师兄月亭、二师兄望舒,我是三徒弟捋桑,如今你来了,便是第四位徒弟了。师父原本不打算收徒,但十五年前天庭大力征集天兵天将,师祖准了一百零七位师伯全部去报效天庭,只留师父一人在木华山看守,加上这些年师祖外出云游一直未归,这木华山上日渐萧条,师父才动了收徒的念头。”
“原来如此。”
“燕湄姑娘,你奔波了数日,想必累极了,早些歇息吧,明日一早还要拜见师父。”
“谢过三师兄。”
捋桑便转身离去,出去时顺便帮燕湄将院门带上了。
燕湄与翘翘进了房间,只见房间内摆设的极其简单,只挨墙有一张木床,木床一侧有张桌子,除此之外便没有别的家什,房间内收拾的倒是格外干净,看上去神清气爽。燕湄进门的时候见院内堆着几个木盆,便出去寻了一个,将盆里铺上棉褥,给翘翘做了一个很舒服的床,让翘翘跳进去睡觉。
燕湄正欲脱衣就寝,忽想起翘翘是男儿身,便与翘翘说道:“不许偷看!”
翘翘忙把头缩回去:“是!”
燕湄这才放心地躺倒,因旅途劳累,不一会儿便睡着了。
第二日一早,燕湄便顺着昨日的路去了静思居拜见师父,刚进得门来,便见子衿已坐在椅上等候,旁边站着三位身着青衣的男子,这三位男子都梳着同样的发髻,其中一位是昨日见过的捋桑,余下的两位却不认识。
燕湄恭恭敬敬地跪下磕了三个响头,口中说道:“燕湄拜见师父。”
子衿正襟危坐在前方,缓缓道:“燕湄,你历尽千辛万苦来到我木华山上,为的是学到一门武功,今日你即拜到我门下,便须得恪守门规,我木华山的弟子几万年来都爱惜师门声誉,稍后让你大师兄教你本门师规,你定要记好了。”
“弟子尊师父教诲,定要遵守本门师规,绝不违反。”
“嗯,如此便好。”子衿点点头道:“起来吧,见过你各位师兄。”
昨日见过的那捋桑便给燕湄一一介绍:“这是大师兄月亭。”
“大师兄好!”燕湄上前施礼道。
“师妹不必多礼。”月亭还礼道。
捋桑又道:“这是二师兄望舒。”
“二师兄好!”燕湄又对望舒施礼。
“小师妹不必多礼。”望舒也还礼道。
“我是三师兄捋桑,昨日我们已经见过面了。”捋桑微笑道。
“三师兄好!”燕湄冲捋桑施了礼。
“小师妹不必客气!”捋桑忙还礼道。
子衿又吩咐道:“捋桑,将你昨日去内务司领的那件衣服给燕湄,让她回去后换上。”
“是!”捋桑答应着,将搁置在身后的衣服捧过来给了燕湄,燕湄忙接过来。她见这衣服的颜色与样式和几位师兄身上穿的一模一样,想必是请专人定做的。
“自今日起,你便正式成为我木华山的弟子,望不辞辛苦,奋力学艺,方不辱我木华山声誉。”子衿对燕湄道。
“是,师父,弟子记下了。”
“你先退下吧,回去将那身衣服换了再来找我。”
“是!”燕湄便揣了衣服退下,直奔牡丹阁。
翘翘正在门口张望着,见燕湄回来,便迎上去问:“姐姐,见过师父了?”
“嗯呐,师父还给我发了衣服。”燕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