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老天爷开眼，赏赐我们的！”

“娘不信天上会掉馅饼。”

“娘，我和你闹着玩呢，实话跟您说吧，今日我在集市上遇见两个人，这俩人好像很有钱，还爱捉弄人，他们跟踪我到家，又往咱家院中投了这些银子。”

“儿啊，你是不是哄他们了？不然他们怎么会往咱家投银子？不义之财咱们可不能要啊。”

“娘，是他们先捉弄的我，他们往我碗中投石子，我说投石子我不生气，投银子我才生气，我本来就是随口一说，谁知这两人真的往碗里投起了银子，娘，你说他们是不是傻啊？”

“听你这样说，娘还真的觉得他们有点傻，但咱们这样做是不是有点过了？”

“娘，是他们先找的咱们，又不是咱们先惹的他们，有什么过的？”

……

燕瘦、环肥回到家，见张氏歪床榻上抽烟，便凑过去一人来了一口，张婆子疼爱地看着他们道：“我的心肝，又去哪儿跑了？瞧瞧这满头的汗。”

环肥抢着说：“张妈，今日我与哥碰到一个怪人，这个人只喜欢石子，不喜欢银子，你说怪不怪？”

“怪！怪！张妈第一次听说有不喜欢银子的人。”

“张妈，你再给我们些碎银，我与哥哥没有银子花了。”

“好，张妈这就给你们，不过你们倒是说说，那人怎么个不喜欢银子法呢？让张妈也听了也长长见识。”

燕瘦便将唐瑛之事讲了一遍。

张妈听完大笑道：“我的心肝宝贝呦，那秀才是哄你们的，故意说自己不爱银子，让你们给他投银子。”

“啊？”燕瘦、环肥二人齐声道：“他的话果然有诈。”

“别急，只要我的心肝高兴，投多少银子都没事，你们等着，我去给你们拿银子。”

燕瘦、环肥二人听了张妈的话，不免心生沮丧，环肥这人有个毛病，一动气便倒在地上抽风，想是因她那雌雄同体的爹妈生她的时候，用了九天九夜才生出来，在肚子里憋出来的毛病。

一般人知道她这毛病，没人招惹她，却挡不住她自己想不开。

此刻环肥听了张妈的话，忽觉头脑一热，浑身战栗起来，眼睛上翻，口吐白沫。一旁的燕瘦见此情景，晓得她老毛病犯了，一手掐她的人中，一面叫道：“张妈！肥妹犯病了，你快过来看看！”

张妈取了银子，听燕瘦在外面喊叫，立刻奔过来：“我的小祖宗，这是怎么啦？谁招惹她了？瘦儿，快去厨房帮张妈拿把菜刀！”

“张妈，拿哪一把？”

“拿最大个的！”

“好！”

燕瘦奔向厨房，到了厨房却傻眼了，厨房林林总总几十把刀，哪个是最大的？

他的眼睛在厨房扫了一圈，见靠墙有一把刀，厨房里谁也赶不上它个头大，扛起便走。

“张妈，我拿来了！”燕瘦擦着头上的汗。

“小祖宗，这哪里是刀，分明是一把铁锹！”

“张妈，可它是最大的！”

“好吧好吧，就用它。”

张妈接过燕瘦手中的铁锹，在半空抡了几下，口中念道：“无论你是谁，你快快走，不要附在我儿身上，否则我手中的这把铁锹定饶不了你。”

如此说了三遍，环肥竟奇迹般地停止了抽搐，只是虚弱的很。

张妈见她醒来，松了一口气：“成了。”

原来张妈在凡界的时候，屡见这样的事情，说是亲近的人死了之后舍不得走，便附在家人的身上，借他们的身体在凡界逗留。但凡发生了这事，都是用这办法这样吓唬那不懂事的鬼，没想到这法子到了鬼界一样管用。

张妈放下手中的铁锹，将环肥扶起，让燕瘦给她倒了点水，几口水灌下，见她有了心劲，张妈便问她：“谁招惹你啦？为何又犯病了？”

“张妈，我和哥哥真被那人哄了么？”

“小祖宗，原来你是因为这个呀？你平日被哄的还少呀，为何这回竟当事了？”

“我也不晓得，反正就是觉得那人不应哄我。”

燕瘦转了转眼珠子：“好了肥妹，他害你犯病，今夜我们去结果了他。”

夜里，三更时分，正是熟睡的时辰。

燕瘦、环肥悄悄来到唐瑛家，四处寻找却不见唐瑛的踪影，只有老婆婆一人在熟睡。

“人不在家，怎么办？”

“不晓得，依你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