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送葬呢?”
这人同情小媳妇,正抹着眼泪,听环肥这样问,便答:“你是外乡人吧,这家人可怜啊,前几日才死了公公婆婆,昨日又死了相公,如今只剩这小媳妇与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孩子,以后这日子可如何过,一家都是好人,好人不长命啊,唉!”
“有何过不去的,大不了改嫁!”
“我瞅这位小姐年纪轻轻,怎地说出这样的话?你只当进一家门、出一家门是那么容易的吗?”这人说完,气呼呼地挪了挪地方。
环肥也不理他,只与燕瘦说道:“瘦哥,这家人死的就剩小媳妇和一个婴儿了,我赌她那男人今夜必舍不得走,必要回来,你信不信?”
“这个,我说不准。”
“要不咱俩赌上一把,我赌他今夜必回来,你赌他今夜不回来,可好?”
“闲着也是闲着,就赌上一把,赌什么?”
“赌一根手指头,谁输谁剁手指头。”
“又赌这个,你就不能想点新花样?”
“我想不出嘛,要不你想。”
“脚趾头如何?”
“好好好!哥真聪明。”
……
原来燕瘦、环肥的赌资,从来都是赌自己身上的器官,手指头是最常见的。当然,将手指头剁掉几日后,还会重新长出来,他们乐得这样做。
夜里,燕瘦、环肥果真来到白天送殡的那家,见那小媳妇还没睡,独自一人在灯下垂泪,身边放着个熟睡的婴儿。
他二人隐了身,坐在小媳妇的身边,专等那男人回来。到了半夜时分,小媳妇起身给男人的灵位添香火,刚添好,忽听外面一阵风吹过,男人推门而入。
小媳妇见是男人回来,喜的紧,忙与男人问话:“相公,你为何又回来了?”
“我放心不下你与麟儿,回来看看。”
“相公,你这一走,剩下我与麟儿孤苦伶仃,好可怜!”小媳妇垂泪道。
“吾妻不要悲伤,我以后夜夜来陪你与麟儿。”
“这样可以吗?你是已死之人,夜夜来阳间会不会被发现?”
“鬼界现在群龙无首,秩序乱得很,没有人顾及到我。”
“相公来的时候千万小心,若是管的严了,就不要来,免得抓住了受皮肉之苦。”
“我知道了,我会小心的。家里有什么活计?我紧着替你做了,一会儿天亮了还要走。”
“西墙底下那堆柴,我还没劈,相公替我劈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