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翘翘回家,说家中已为翘翘修缮了一座独院,所有用具一应俱全,他那几位姐姐也日日殷切盼望弟弟归来,巴巴地在家等着,所以这次翘翘一定要给他这个面子,莫让他空跑一趟,星君说此话时言辞切切,神情间有乞求之色流露出来。
翘翘虽然不愿与他回去,但禁不住云想与胡姬花的劝说,只得同意。
昴日星君自是万分高兴,临走不免一顿道谢,感激不尽。
翘翘走后,云想甚觉无趣,便与椿皮学习研制草药之法,一同去的还有朱雀,这朱雀是前些日子胡姬花在流波山救下的,当时这朱雀被一尾恶鹰追杀,翅膀受了伤,飞到流波山没了力气,从半空落了下来,正巧被胡姬花看见,将朱雀救下。
朱雀敷了几日药,伤好之后便留在这里,与椿皮做些洒洒扫扫的事情,云想回来后,也多了个玩伴。
却说子衿从木华山上走了以后,已经多日没有回去,山上的一切事宜均由月亭代理,旁人倒还好,每日与月亭一起习武学道,并不觉得十分难过,只有那采蘩,自子衿走后便像换了一个人似的,本来就少言寡语的她如今整日都说不上一句话,只负责月亭三人每日的膳食,其余时候就是自己坐在一旁发呆。
月亭见采蘩这等形容,心中不免担心,让人捎了信到东海,告诉她那落乔嫂子有了闲暇过来瞧瞧采蘩,给她宽宽心。
落乔得了信,与银龙商议采蘩的事,说干脆将采蘩领回来,以后再也不去木华山了。
其实此时银龙也有些忐忑,采蘩在木华山已经待了三年有余,那白子衿不但没有对她生出情意,反而日渐疏远,心中不由埋怨采蘩太过老实,不会勾引男人,又恨子衿铁石心肠,身边有这么个大美人白白送来,却丝毫不动心。如今白子衿又不在木华山,采蘩守着空空的屋子实在无任何意义,纯属浪费年华,便也有了将采蘩接回来的心。如今既然落乔提出,他何不顺水推舟,给自己个台阶下。
想到此便与落乔道:“三妹也不小了,既然她与白子衿无缘,便依了夫人的意思,将她接回来住吧,改日再给她觅一门好亲事,风风光光地嫁出去。”
落乔得了银龙的话,即刻赶往木华山,到了以后见采蘩形容枯槁,郁郁寡欢,便知是白子衿怠慢了她,不由心疼的落起泪来,在心中暗暗忌恨白子衿。
转而又一想,此事怪不得白子衿,是自己的夫君银龙硬做主将采蘩送来的,子衿不喜欢采蘩,也怪不得他,又在心中暗骂了一回银龙。
采蘩见落乔心中不快,便问道:“嫂嫂为何落泪?”
“三妹,嫂嫂每每来看望你,总见你忧愁的很,嫂嫂替你不值。”
“嫂嫂何出此言?”
“三妹正值青春年华,多少男子为三妹神魂颠倒,而三妹却视若不见,只在这木华山白守着白子衿,倘若案白子衿领情便也罢了,但是我看他不但不领情,反而有意疏远你,三妹这是何苦呢?”
“嫂嫂,子衿只是离开一段日子,并不是不回来了。”
“就算他回来又能如何?难道他会娶你为夫人吗?”
采蘩低头默了一会儿:“这倒不会。”
“这就是了,所以三妹你若是听嫂嫂一句劝,就跟嫂嫂离开这里,回到东海嫂嫂定会给你寻一门好亲事。”
“嫂嫂说的这门好亲事是指的那北海公子玉珩吧?玉珩虽好,却不是采蘩心中所想,嫂嫂您就别费心了。”
落乔又急又恨,不由得责备道:“你这丫头真不让人省心,那玉珩论相貌、论家世,哪一点与你不配?你如今只吃了秤砣铁了心喜欢那白子衿,对玉珩连看都不看一眼,怎知他不是你心中所想?你给他一点机会,与他处上些时日,保不准就能容得下他了。”
落乔说完,觉得自己口气有些急了,便解释道:“我今日来时,你哥哥特意嘱咐我将你接回家,三妹,你就与嫂嫂回去吧。”
采蘩黯然道:“先前我并不想接近白子衿,是哥哥硬将我逼到这里,如今我对他有了情意,哥哥又要我回去,哥哥拿我当什么人了?我岂是随便喜欢一个人又能随便忘记一个人的?我情愿在这里守着一座空房,里面有他的气息就足够了。”
“三妹不要怪罪你哥哥了,他知道自己错了,所以才叮嘱我将你接回去。”
“嫂嫂,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哥哥就不一定了,所以请你转告哥哥,我在木华山过得很好,让他不要再为我的事情操心了,我是不会回去的。”
“三妹!”落乔很急,但是又很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