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衿见采蘩不语,接着说道:“采蘩,那日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想到你与他……他是谁?对你还好吧。”
子衿说得犹犹疑疑。
“他是北海水君的儿子,我与他……我心中并没有他。”
采蘩无法解释这个事实,她的身子已被玉珩占有,但心还是属于子衿的,她恨自己的不洁之身。她知晓自己已是不洁之身,今生今世与子衿无缘成为夫妻,但她还是要跟在他身边,只要能看见他,她心中就满足了。
“采蘩,这几年我对你一直很冷淡,你心中定是不好受,我……我劝你还是离开木华山,回东海去吧。”
子衿将心中的话说出,松了一口气。
“什么!”采蘩不料想子衿说出这样的话,一时竟失态了。
“我说,你还是回东海吧。”
“子衿,这些年我可是做错了什么事情?你为何要将我赶走?”采蘩含泪问道。
子衿心想,你没有做错什么,但你的存在本来就是错误。
“采蘩,你没有做错事情,但是你看,我终日不在木华山,你一人在这静思居未免冷清了些,除了给月亭师兄弟煮饭,你也没什么别的事,一个人太寂寞了。再说你毕竟是公主身份,做这些未免太辛苦了些。”
“可是我并无觉得辛苦,你虽不在我身边,但这木华山上的一切都带有你的气息,我每日只靠呼吸这些味道就可以存活下去,这里终究是你的地盘,你早晚都要回来的,为了你,我愿意等上一万年。至于身份,从来到木华山的第一天起,我就不是公主了。”
“你这样等并无任何意义,就算我回来又如何?我给不了你想要的,你这是在浪费自己的青春年华。”子衿有些着急。
“我不要求你给我什么,只愿在你身边守候,看你做一切事情,看你快乐,看你幸福。”
“你这是何苦!”
“就算是自讨苦吃,这苦吃的也心甘情愿。”采蘩言辞切切,丝毫不为子衿的话所动。
“你呀!”子衿见采蘩心如磐石,只得转身离去。
采蘩看着子衿的背影远去,才哭了出来。
你可知晓我有多爱你?从见到你的一刹那,我的心就不再属于别人,为了你,我愿意一再卑微下去,等候下去。
再说玉珩自那日从木华山离去,心中又悔又恨,他恨自己一时冲动毁了采蘩的清白,害的她伤心难过,又不知采蘩会不会因此更厌烦自己,忽又心存侥幸想采蘩也许会因此而嫁给自己,总之设了无数可能,心中不免想不开,日日借酒浇愁,没几日竟病倒了。
东海水君见此心中焦灼的厉害,又不知玉珩因何事突然病倒,请了药君来医治,药君只开了几副方子,吃了也不甚见效。
只有玉珩自己知晓,心病还需心药医,任药君开多少方子,治不了心病却是白费功夫。
这日,玉珩见天气冷暖相宜,便动了去看往采蘩的心思,不想还好,一想越发思念,恨不得立马飞到她身边。
玉珩让丫头拿了干净衣裳换上,又禀告了他父母,说要出去散散心。
北海水君见玉珩精神不错,便应了他,心想也许散这趟心回来,病就会好了大半。
北海水君要给他派个小厮跟着,怎奈玉珩不同意,水君只好依了他。
原来玉珩并没有将他与采蘩的事告诉他父母,若是此去派了人跟着,他父母必将知道他的行踪,如此一来他与采蘩的事就败露了。在与采蘩的事有结果之前,玉珩没有打算将这事告诉任何人。
玉珩从北海带了几件稀罕的物件,有珊瑚坠子、水晶链子等,都是很值钱的东西。虽然他知晓采蘩并不稀罕这些东西,但为了表达自己的心意,他还是带去了。
一路的心情自不必说,忽而高兴,忽而担心,忽而悲喜交加。因拿不准采蘩的态度,所以左右不了自己的心情。
待远远望见木华山的轮廓之时,玉珩因心不在焉撞到了另一位腾云的神仙,这位神仙想必也正心不在焉,所以才会与玉珩撞个正着。
玉珩定睛一瞧,原来撞到的正是子衿。
情敌见面,虽无眼红,却也有些不爽。
玉珩没打算搭理子衿,错了一下云头想要离去,却被子衿叫住:“你是来找采蘩的吧?”
“是又如何?”
子衿将云头靠的近了些:“你替我好好劝劝她,让她离开木华山吧。”
玉珩见子衿说正经的,便问道:“你真的不希望她留在木华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