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花乱思与她老娘去寻槐米,因不认识路,跌跌撞撞找到艾山的时候,已是张灯时分,花母没好气的说:“槐米奶奶住在这偏僻的小地方,难怪穷的离谱。”
花乱思示意她老娘小点声,一边指着前方一个灯火摇曳的小木屋说道:“老娘,就是这里了吧。”
话刚说完,只见从小屋跑出一个小男孩,褪下裤子露出小鸡儿滋了一泡尿,又颠颠地跑进屋。
花母颤颤巍巍地喊道:“泽儿!”
原来这孩子正是槐米的儿子。
母女二人见了泽儿,急慌慌地奔到小屋前面,花乱思敲了敲门,从里面传出老槐树苍老的声音:“谁呀?”
一面说着,已经打开了门。
老槐树看着眼前身着华服、头戴金钗的二位女人,将她们的身份琢磨了个八九分透。
花母见老槐树定定地看着自己,先开了口:“老奶奶,您不认得我了?我是槐米的婆婆啊。”
花乱思也说道:“奶奶,我是槐米的大姑姐。”
老槐树揉着眼睛瞧了一瞧,淡淡地说道:“原来是贵客降临,请进来吧。”
母女二人随老槐树进了屋。
屋内光线不好,唯一的一盏灯放在槐米织布的机子附近,槐米正叮叮当当地织的起劲,听见有客人来,头也没抬,只问道:“奶奶,谁呀?”
花乱思走过去说:“槐米,是我和老娘来看你了。”
槐米听声音熟的很,抬头一看,原来是花乱思,便没好气的问道:“姐姐,你们来做什么?”
那花母只顾抱起泽儿亲了又亲,也不管她们姑媳二人说些什么。
花乱思陪着笑说道:“槐米,我晓得你与遐弟绊了几句嘴,所以呀,我今日来是替他向你赔礼道歉的。”
槐米放下手中的活儿,从机子上站起来说道:“他与我拌嘴,你来道什么歉?要道歉也是他自己来。”
花乱思讪讪笑道:“他不是刚与你绊了嘴,抹不开那张脸吗?”
“抹不开就不要来,我也没打算回去。”
“瞅瞅这说气话了不是?都说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日难,在哪里也不如自己家里自在,再说了,你在家里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惯了,如今倒做起了粗活,能撑得住吗?”花乱思看了一眼槐米的织布机子,眼中带着些不屑。
“姐姐说的哪里话?难道这里就不是我的家吗?我槐米自小便与奶奶学了这吃饭的本事,做惯了这些粗活,并不觉得有多难,自然也没有撑不住一说了。”
花乱思的脸上有些挂不住:“撑得住就好。不过还是与我回家的好,小两口拌拌嘴很正常,不能为了这个就不回家了,让人家看着笑话不是?”
槐米冷笑一声:“笑话也是笑话你们吧,男人将自己的女人赶出家门,在天界恐怕绝无仅有吧。”
“哎哟,瞧我这张嘴,又说错话了,真该打!”花乱思做了一副委屈的神色。
在一旁一直没有言语的老槐树见她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的不甚投机,便对槐米说道:“孙女呀,既然你婆婆和大姑姐都来家里叫你了,我看你不如与她们回去吧,哪能拌几句嘴就不过了呢?”
花乱思连连点头道:“就是就是。”
槐米在一旁嘟着嘴,皱着眉,没有答应。
花母见状,抱着泽儿过来说:“槐米,你就跟我们回去吧,我已经教训了遐儿,今后他再也不敢了。”
老槐树说道:“槐米,你婆婆都亲自来了,你再不说句话,就忒不懂事了。”
槐米还是嘟着嘴不吱声。
老槐树叹了口气对花母说道:“亲家母,我这孙女被我惯坏了,脾气倔得很,她自己若是脑子转不过弯来,任谁说什么都是白费唾沫,再说了,依我看今日之事不怪我孙女,她一个女人,带着孩子,还被自家男人这样说,脑子一下子转不过来也是正常。我看这样吧,你二位今日先走,明日我再慢慢开导她,等她想开了,我亲自把她送到府上,你们看如何?”
花母急急道:“这怎么行?泽儿没有在别处住过,他住不惯的。”
槐米从花母手中抱过泽儿说:“只要跟着我,泽儿在哪里都住的惯。”
花母见槐米没有走的意思,便问泽儿:“乖孙子,你要不要跟奶奶回去?”
泽儿说:“不要。”便扭过头搂住槐米的脖子,再也不肯松开。
花母脸上一阵尴尬,讪讪地缩回手。
老槐树双手一摊说:“亲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