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蒙走后,云想日日在惠远身边照顾,包下了一干端茶送水等琐事,惠远又问过几次她婆家人的事,都被她一一搪塞过去。
惠远整日忙于讲经,慢慢地也就不提她的事了。
在爱人身边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一晃两年便在细碎的事务中过去。
这两年,云想虽未曾与惠远有过任何肌肤之亲,甚至连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但她心中是快乐的,满足的,她用两年的时光照顾了自己所爱的人,她觉得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这日,云想下凡整整两年了。前天夜里胡姬花托梦给她,要她必须按时回来,不然她会亲自下来寻她。
云想自然不想胡姬花亲自过来,她怕惊扰了惠远安静的生活。
她在梦中向胡姬花承诺,一定准时回天界。
一大早,云想换上了素衣,将束起的头发散下来,最后一次到惠远房中送茶。
惠远见了她这副装束,很是吃了一惊,云想在法源寺住了两年,一直穿麻衣、束发,以至惠远忘记了她是个女子身份。
“你这是要走吗?你婆家人来接你了吗?”惠远问道。
云想淡淡一笑,给惠远斟上了茶,缓缓说道:“哪里有什么婆家人,我只是仰慕法师,才在法师身边照顾了两年,今日我要走了,与法师说了实情,还望法师不要怪罪与我。”
“什么,原来你一直在欺瞒我?”惠远问道。
“小女实在太仰慕法师了,请法师赎罪。”云想低头说道。
“你呀!”惠远摇摇头,不忍再责怪她:“既然没有婆家人,你此去哪里?”
“云想自有去处,法师不必挂念。”
“整整两年,你在我身边无微不至地照顾我,我十分感激,如今你要走了,我却没有什么可以感谢你的,惭愧!”
“法师,我不要你感谢,我只问你这两年来你对我可曾产生过不舍之情?”
“出家人六根清净,没有任何感情可谈。”
云想的眼神黯淡下来:“多谢法师对我的收留,今后还请法师照顾好自己,云想告辞。”
云想心中想,子衿,你为何就认不出我呢?我这一去,独留你在世上几十年,你可怎么熬过这枯燥的时光?没有我,你会习惯吗?愿你这世顺利圆寂,我们天上相见。云想慢慢转身离去,泪水模糊了双眼。
惠远看着云想的背影,念了一句:“阿弥陀佛。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云想回头看了一眼惠远,欲言又止,终狠心离去。
从此以后,惠远心中住下一位叫云想的女子,一直到百岁圆寂,他从未真正地放下过她。
“娘亲,我回来了!”
一到流波山,云想马上变得高兴起来,胡姬花听见她的叫声,忙迎了出来,一把抱住她道:“我的心肝,总算平安回来了!”
“娘亲,我不过走了两日,你就这么想我啊。”
云想娇滴滴地说道。
胡姬花摸着她的脸说:“自然是的,你是我的命。”
云想咯咯的笑了一通。
“你见到子衿了没有?他还好吗?”
“见到了,他在天子脚下的法源寺做和尚,是个德高望重法师,但是他不认识我。”云想有些沮丧。
“莫急,他这世是凡人,不认识你在情理之中。”
云想点点头:“我与他相处了两年,觉得他可真好。”
胡姬花笑道:“你又不是没有与他处过,这次添了别的好了吗?”
“我也说不上来,反正他就是很好。”
母女二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忽然椿皮急急进来,见到云想没顾得打招呼便说:“娘娘,天庭出事了!”
胡姬花惊的站起来:“哦?出了何事?”
“媞姒殁去了。”
胡姬花的脸都白了:“不可能,前些天我只是听说她病了,毕竟是神仙,为何这么容易就殁去?”
椿皮答道:“千真万确,方才天庭来人了,递了讣告。”
椿皮说完,将讣告拿给胡姬花看。
云想也凑了上去,见上面果然写着圣后殁去,请诸神前来祭奠等等。
云想也有些不相信:“按说媞姒只是忧郁而疾,不至丧命,怎么就殁了?”
胡姬花叹了一口气说道:“既然天庭递了讣告,就必定是真的了,我与媞姒虽素来不对付,但人都没了,我们还是去祭奠一下吧。”
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