宙。
虽然间桐脏砚曾经认为间桐樱的胎盘可以生下优秀的子嗣,但他怎么也想不到少女的胎内能够变成宇宙规模。
大部分的力量被消灭,间桐脏砚的身躯如今只剩下一条濒死的蠕虫,但它仍旧保有意识。
还不想死——
“喔、喔喔、喔、喔……”
它那痛苦的到处乱滚的模样,只不过是一块会动的腐败肉块罢了。
即使如此,还是活着。
一面诅着渐渐溶化的自己、一面以自身的执念,存活在世上。
还不想死——
“喔喔喔喔、喔喔……”
间桐脏砚在地面蛄蛹着。
但是,灭亡只剩时间的早晚。
还不想死——
成为肉块的老魔术师,即使痛苦到了极点,也还一息尚存。
腐败到了最后,就这么抱着遗憾结束。
“喔……喔喔、喔喔喔喔”
是临死前的痛苦吗、还是因为遗憾呢。
还不想死——
在此消失的话,还能办到什么呢。
五百年。
持续了五百年苦痛的旅途,如果死掉的话就一切都白费了。
“喔……喔、喔喔喔喔喔喔!”
回想起来的,只有痛苦。
玛奇里长久的愿望。
被赶出故乡,流落到此极东之地,无法融入异国法则中而衰退的魔道名门。
但是,那是虚假的。
真的如此的话,那还有救。
如果是因此理由而断绝血脉的话,或许就能老实地接受灭亡吧。
但是,他并不是在日本水土不合。
像这样的外在因素,是不可能终结玛奇里家的。
从祖先的探求者开始已有三百年,三百年即为魔术师家系的界限。
名为玛奇里的魔术师,在脏砚这一代开始衰退。
痛苦就是从那时候开始,老人只能一味否定。
玛奇里家族在自己这一代停下脚步来了——
拼命地遮掩与抵抗这一点,就是名为间桐脏砚的全部人生。
还不想死。
还不想死、还不想死、还不想死、还不想死、还不想死、还不想死、还不想死、还不想死、还不想死、还不想死、还不想死还不想死还不想死还不想死还不想死还不想死还不想死还不想死还不想死还不想死…………!!!!
“喔、喔喔、喔喔喔……!”
没错,没有死去的理由。好恨这个腐败的肉体。痛苦再痛苦。总之,就是痛苦。五百年来只有痛苦。人生只有痛苦而已。因此,寻求永远有错吗。好痛苦好痛苦,无法被满足只有痛苦。漫长的人生,怎么可能不留些许痕迹就消失而去呢、怎么可能就这么痛苦地死去呢,回顾五百年间,等同尘土,只不过是不想死而已,为何、为何会如此的困难呢—————!!!!
虽然受着焚骨之痛,但肉块还是在地面爬行着。
这是何等的执念啊。
应该动弹不得、否,连行动机能都没的它,只凭怨念往前移动。
已经是由纯粹执念化身而成的怪物。
脑海中只剩“想要活下去”这一个念头的虫豸,翻滚着。
“——这是何等的丑陋啊,玛奇里。”
在这此世都不可能存有的丑恶之物上方、传来了天之使者般的空灵嗓音。
“什、么?”
摇晃的视线中,自盛满污秽的圣杯中诞生的幼子就站在那里。
“——————”
玛奇里停止了前进,抬头望着少年。
看着的不是他,而是她。
虫子那奇型的复眼中,暗黑的负之杯变成了纯白的天之杯。
那是存在于久远记忆中的容貌。
不管岁月如何流逝,都毫不褪色、长存心中、爱因兹贝伦家的黄金圣女。
二百年前为了构筑出大圣杯,将自己做为活祭品,身为天之圣杯的同胞。
“——”
从那一天起,一点也未见衰老。
“回答吾、吾之仇敌哟。汝、为何不愿死去?”
只扬起一次、令人怀念的声音。
“——”
单纯的问题,让玛奇里痛苦不已的思绪停了下来。
为何、为何不想死呢。
为何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