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璐看向黎音，笑容虽然有所收敛，但也算友好。

“牧夫人。”

“陈经理今晚很漂亮。”

陈璐撩了一下头发，有意无意的看向牧言承，“进去吧，别让柯总等久了。”

柯总跟夫人在沙发里闲聊，见他们进来，立刻起身，为夫人做介绍。

“久闻牧总大名，今天一见三生有幸。”柯夫人很有气质，干练精明，看得出也是商界上的女强人。

她微笑着看向黎音。

“我太太。”牧言承捏了捏黎音的后脖颈。

黎音脊背一麻，想躲开又怕失了分寸，一边忍着一边微笑，“黎音。”

“谢谢牧夫人的花，我很喜欢。”柯夫人看到两人亲昵的举止，只是笑笑，就邀请大家就座。

陈璐把醒好的红酒拿过来，先给贵客倒酒，然后给牧言承倒。

她刚要拿黎音的杯子，黎音抬手一挡，“抱歉，我喝水。”

陈璐笑着说，“难得跟柯总夫妇就餐，就一杯。”

“抱歉。”

黎音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怀孕了，万一呢，没确定前绝对不碰酒精。

陈璐看向牧言承，牧言承点点头，她便拿来一瓶矿泉水交给黎音。

“预祝我们合作顺利。”陈璐举起酒杯。

陈璐是销售经理，场面人，能说会道。跟柯总夫妇聊天的时候不会显得谄媚，但是足够热情，真的是牧言承的左膀右臂。

她率先喝了一杯红酒表示诚意，然后不经意的看了牧言承一眼。

黎音看懂了她的眼神，酒她试过了，没问题。

牧言承端起酒杯，感谢柯夫人到来，邀请她多玩几天，让陈璐代为安排一下名胜古迹的景点。

黎音知道陈璐暗恋牧言承。

她以为的暗恋是努力掩藏，怕表现出来不能做朋友，小心翼翼靠近又保持距离的样子。

陈璐不是。

她表现的很明确，她喜欢，或者说爱慕牧言承。

只要他松口，她肯定会展开热烈的追求。就算他不松口，她依然甘之若饴为他做任何事。

黎音心里有点不舒服。

她不知道牧言承是否知道陈璐喜欢他这件事，如果知道，他把陈璐留在身边五年，是不是多少有点意思。

如果不知道……怎么可能不知道。

黎音的腿被碰了碰，她抬头看向牧言承，牧言承在她的餐碟里放了一块糖醋排骨。

“我自己来。”黎音有点不好意思，别人都喝酒自己吃菜？

牧言承没说话，端起酒杯跟柯总聊起合作的事。

陈璐顺着柯夫人的话题聊，两人时不时的抿一口酒，气氛很好。

整个餐桌，黎音好像格格不入。

在疯人院待的久了，黎音对谁都不信任，警惕跟多疑把她局限在自己的城墙之内。

尽管她那时候学了设计，也参加了比赛，却仍然不愿意表露身份，宁愿永远做个神秘的存在。

黎音晃着杯子里的苹果汁，姜色的液体让周遭的事物都渲染了一层暖色，却暖不热她的心。

“嗯，这么酸。”柯夫人忽然道，“我看牧太太喝的挺好，还以为是甜的。”

“酸吗？”黎音抿了一口，“还好吧。”

柯夫人看向丈夫，柯总端起她的杯子尝了一口，顿时眯缝了眼，“是有点酸。”

不过柯总很高兴，凑近牧言承说，“我夫人怀头胎的时候，特别能吃酸，这一胎一点酸的也不能碰，肯定是个女孩！”

“柯夫人怀孕了？”陈璐脸色微变，她跟人家喝了好几次酒了。

柯夫人举着红酒笑，“一点红酒没关系，我不会喝多。我们一直想要个女孩，希望这次能如愿，也希望牧太太能如愿。”

“我？”黎音蒙住了。

她的后脖颈又被牧言承捏住。

他手指捏着她脖颈两侧，一根指尖伸到头发里按，“借您吉言。”

黎音在桌下碰了碰牧言承的腿，乱说什么。

她眼角的余光瞥见陈璐脸上的笑不那么自然了。

陈璐一口喝干了杯子里的红酒，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之后，她就不跟柯夫人喝了，转战柯总，猜拳打骰子，玩的不亦乐乎。柯夫人见丈夫一直输，自己请缨代玩，柯总喝酒。

牧言承的手一直搭在黎音的身后，不是捏她的脖颈就是绕她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