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觉。
“岂有此理!”邓元觉怒道:“这些天杀的狗官个个该死,等洒家救回了病人,再去找这狗娘养的算总账。”
说完匆匆下坛往担架方向赶去。
“这又是怎么回事?”周翀再次向先前那名喜欢显摆的人请教道。
“官府作孽呗!听说汴梁城方面缺少食盐,狗官为了政绩,逼迫百姓熬煮食盐,昼夜不歇,哪有人受得了。我们这里本也在征召之列,是方教主出面,对狗官使了钱,勉强逃过一劫。”
“临近的州府就没那么幸运了,也没人愿意为咱们出头,许多人都被强行拉去,如今正值春耕时节,报酬又低,谁愿意去干这些事儿。那些受伤生病的人官府又不管,只能送到这里。”
周翀恍然。
由于土地兼并严重,自耕农已经严重不足,要么沦为佃户,要么卖身大户为奴,还有一部分变为流民,给了官府可乘之机,将这些人拉去干苦力,除了吃喝啥都不管,简直堪比奴隶。
打外族不咋地。
搞百姓有一套。
邓元觉扶起担架上的人,一位年近花甲的老者,须发凌乱,面色死灰,纵然精通医理武功,竟也回天乏术。
“五劳七伤,救不活了。”邓元觉摇摇头,沉痛的宣布了这个事实。
“狗官害人不浅,去杀了他。”一位明教信徒大呼,在场的所有信徒一齐响应,颇有些震天撼地的气势。
“让我试试。”周翀开口,声音不疾不徐,也算不上响亮,但有一股神奇力量,瞬间压下了上千人的声音。
“哦?”邓元觉看向周翀,眼光中的诧异一闪而逝,拱手道:“先生若真能治好本教兄弟,洒家感激不尽。”
“救人要紧,感谢另说。”说着快速穿越人群来到了担架之前。
邓元觉识趣的退开。
周翀扫视一眼,已然断定这老者是长期超负荷劳作,伤了身又伤了神,寻常的治疗手段恐怕已无法起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