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行简又想,张文璧让他养孩子,莫不是催他和梧桐的意思
张行简轻轻笑。
张文璧声音放软“你笑什么帮我带两天孩子,你到底愿不愿意”
张行简“我不喜欢小孩子。”
张文璧皱眉不喜欢的话,弟弟和弟媳怎么生小孩
算了,那都是以后的事。凡事需循序渐进
张文璧“你带两日小孩,说不定就喜欢了。而且我看你没什么事,你帮我减轻负担,不行吗”
张行简心中是愿意的。
但他当然不能说愿意他对拿捏自己一姐,还是有一套心得的。
张行简笑“我只带两日。待你给他找好了新家,就从我这里带走吧。”
张文璧颔首。
张行简也觉得带孩子很有趣。他这样爱玩爱笑的人,岂会排斥此事
他心想沈青梧看起来不喜欢小孩,他平时都不怎么玩儿但是沈青梧不在,让他玩两日何妨。
待沈青梧回来了,他把孩子送走便是。
张家三郎在东京慢条斯理地带孩子时,沈青梧剿灭山匪,与当地官员对峙,女帝的收押令同时到达。
此事顺利解决,当可回京。
沈青梧却陷入烦恼。
那个叫张南屏的郎君,要与他们一同进京。这不奇怪,因那书生说要赶考。
麻烦的是,在某夜,沈青梧在驿站门外望月发呆时,得到了张南屏磕磕绊绊的告白,震惊得沈青梧汗毛倒竖。
沈青梧“我不接受。”
张南屏“小可自然明白小可只是想让娘子知道心意。待小可功成名就,必然、必然迎娶娘子。小可说话算数”
沈青梧“我已有夫家。”
张南屏竟然脸红“你和那山贼说过了的,我当时听到了。那虽是权宜之计,但小可会负责的。”
沈青梧“我当真有夫家。”
张南屏“娘子拒绝我,并不必找这般借口。”
沈青梧“我当真成婚了,我夫君当真姓张。这不是权宜之计。”
张南屏“那娘子还说你将你情郎踹断腿,难道那也是真的”
沈青梧“那当然不是真的”
张南屏温和笑“娘子为了降敌,说这些话,小可理解。娘子放心,小可不会误会的。”
沈青梧次日便要求属下们跟自己走,摆脱掉那书生。
然而接下来一路,沈青梧一行人无意中,又在山路上救了那书生一次。那书生实在柔弱,短短几天路,能受伤几次
沈青梧再说要丢下他,所有人便劝沈青梧,说不可如此绝情。
沈青梧不理他们。
她不绝情,若是张行简知道她所为,就得换她受罪了。
然而好可惜
沈青梧如此油盐不进,反让那张南屏对她死心塌地。
那人觉得她威武不屈,英秀又有性格,是足以保护他的顶天立地的好娘子。
沈青梧望天。
沈青梧决定甩开他们,自己先行回东京。
日头当午。
张行简终于收到信件,得知沈青梧快要回来了。他心情好极,让仆从快快将院子修葺一番。
书房窗棂半开,张行简怀中搂着年幼的孩童,正笑吟吟地给孩童擦脸擦手。
在一刻前,小童将他桌上的笔墨撞翻,一整张榻乌漆,不能用了。小童瑟瑟发抖,掉泪不止,已然想到自己被丢弃被厌恶的命运。
然而张行简到来,比起训他,却是先笑个不停。
张行简还拉长林一同笑“你看,他自己把自己弄成花猫了。”
长林噗嗤笑。
张行简性情柔和,对很多事都不在意,岂会跟一个小孩子生气。
幼童怯怯坐于他怀中,张行简听孩子讲自己怎么弄翻了笔墨,张行简还在疑惑“桌子那么高,你这么矮,你怎么爬上去的”
幼童见他不生气,放下心,童言童语说个不住。
张行简只笑,他嘱咐长林端盘糕点来。
幼童抱着张行简脖颈,心满意足地叹气“三叔,你要是我爹就好了,我要是能一直住在这里就好了”
张行简佯怒“那可不行。我这么年轻,真要有你这么大的孩子,岂不是婚前就得生子了我还怎么成亲难道我只能和你相依为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