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鲸沉默片刻，想好了如何回答。

他清清嗓子，语气沉稳。

“我对你有个小建议，评价任何事物都不要印象流。没错，我本科做的课题确实不是神经网络相关工作，但是这和我现在做什么没有丝毫关系。

你怀疑的无非是以我的能力，到底能不能完成omniscient的设计。omniscient的代码不能开源，所以这目前是个无解的命题，我无法直接自证。

不过，或许有另外的方法可以证明我的能力。我研究生期间做的项目为transformer相关内容，已经向cvpr会议投稿。

目前课题的代码已经上传到github，你们可以在上面搜ultraefficientisallyouneed。同时，论文也在最近上传到arvix，欢迎大家阅读。”

唐鲸避重就轻，只是用毕设课题来证明自己的能力，并没有正面回答关于觉起实验室实习的事情。

不是百分比确定的东西，说得多，错得多。

听到cvpr这个字眼，一半媒体人的眼神瞬间变了，另外一半偏财经的媒体人则悄悄拿出手机，现场搜cvpr是什么东西。

唐鲸这番话一下子就把瘦高男代表唬住了，他讪讪坐下，连客套的感谢词都没有说。

“好，今天的记者发布会就到这里圆满结束，我在这里代表机心公司，衷心感谢各位的到来。”

电脑屏幕的画面里，唐采芳和杨东山一起起身，向面前所有媒体人举了个躬。

之后还得等这些媒体人回去好好写写今天的内容，所以礼数要做好。

提问环节结束，唐鲸悠哉游哉地坐在旋转木马上，身体随着旋转木马一上一下轻微起伏，房间内的迷你摩天轮和迷你滑梯等布置在眼前依次划过。

见唐采芳没挂断电话，他也开口道：“我也谢谢各位……卧槽！”

话说了一半，唐鲸忽然大声惊呼一声。

透过迷你摩天轮的骨干的缝隙，他居然看到了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

什么时候出现的，不会是鬼吧！

“那个女孩从始至终一直在那里。放松点，你心率飙升到151了，笨蛋！”

白泽又好气又好笑的声音传到唐鲸耳朵里。

旋转木马又往前转了一段距离，唐鲸夸张地扭过头，只看到迷你摩天轮背后一个扎起的丸子头。

回过头来，看着屏幕里所有人疑惑的表情，唐鲸飞速解释道：“不好意思各位，我脑袋一下巨疼，先挂了。”

说罢，唐鲸挂断语音电话。

旋转木马又转了小半圈。

这次，唐鲸的视线和那双黑白分明的双眸正好对上了。

那双眸子极其漂亮，如一泓清水，此时却不见丝毫神采，正呆呆地看着前方，没有焦距，满是空洞。

意识到到唐鲸的注视，女孩瞳孔动了动，却没有其他任何反应。

旋转木马再次转走，两人的视线错开。

一圈。

两圈。

三圈。

四圈。

……

唐鲸不收拾身前的笔记本，也不主动搭话，就这样观察着迷你摩天轮背后的女孩。

她是绯儿。

没有理由，唐鲸就这样猜出了女孩的身份。

那个被弹幕一逗就哭的女孩，就该拥有这样的眸子。

没有任何侵略性，让人看着就想欺负，

也想保护。

不知道多少圈过后，唐鲸关停旋转木马，阖上笔记本将其夹在腋下，把手机揣进裤兜里，跃下骑着的木马。

他直接离开了这个vr实景房间。

女孩是绯儿，必然知道一些关于陈美姬的信息，但看她的状态，不会想要和陌生人交流，尤其还是一个刚在她面前满嘴谎话的陌生人。

陈美姬的死和自己脱不了关系，唐鲸不敢贸然就上去问她的队友，非则鬼知道她们会如何反应。

唐鲸很急，但不能太急。

他回到大厅。

工作区内，一堆程序员又聚在了张博珩的身后，在看张博珩面前的电脑屏幕，而企划负责人严良平又不见了踪影。

左手边的动捕房内，青枝和她的经纪人温玉依旧在那里待着，穿着蓝绿色格子衬衫的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