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衣服铺在下面。
尽管有武功底子,可是这样的天气下,他还是冻的发
抖。
白婉璃躺在床上,几乎可以听见他牙齿打架的声音。
贵为天子,他在京城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却跟自己来这里,挨饿受冻。
说不感动,是假的。
白婉璃起身,让开了一些位置,“出去洗洗,然后睡在这里吧!”
云洌阳抬头看她,“那你呢?”
“你想让我出去走走吗?”她说话间,撩开被子起身。
他一把摁住了她,邪肆的笑着,“我只是怕,我们这样同床共枕,会对你的名声有影响,我敢保证,那个守墓人,肯定猜出了我们的身份!”
白婉璃摇头,躺下,“我一向不理会别人怎么想,再说,我坦坦荡荡,为何要顾那些流言蜚语?”
云洌阳点头,“你说的极是,我出去洗把脸就进来,你等等我!”
他飞快的跑了出去,白婉璃背过身子,他回来的时候,她已经一副熟睡的样子。
躺在她的身边,云洌阳心里,满满的都是幸福。
那种被甜蜜感包围的样子,让他忍不住,勾起唇角,脸颊上的肌肉,甚至都有些笑的酸疼起来。
他想要挨的离她近一些,可是又害怕唐突了她,只能僵硬的躺在那里,时不时的斜着眼睛,偷看她一眼。
白婉璃背对着他,一动不动,身上散发着的幽香,让他沉醉不已。
他忽然希望,就这样下去,天永远不要亮,他们两人也永远不要分开,就这样一直躺着,让他感受着她。
白婉璃开始的时候,是佯装熟睡,后来,是真的睡着。
天亮的时候,她看见云洌阳僵硬的躺着,顶着两个熊猫眼,明显一晚没睡。
他跟她躺在一起,能睡着才怪。
她起身,从他身上蹒跚而过,然后穿衣穿鞋,接着出门。
外面天空明媚,远远的,看见守墓老人,正在刨着地瓜,他佝偻着背,可是从他的脚步看来,年轻的时候,他一定是个功夫好手。
白婉璃站着,看了须臾,接着走到了弯弯的墓前。
经过了一夜,弯弯墓前的那些鲜花,有些已经凋落。
白婉璃伸手,摘下那些凋落的花瓣,她伸手,抚摸平滑的墓碑。
上面,平静的如同一面镜子。
因为弯弯生在皇室,父亲健在,并且还未成年,所以不能立碑。就算立碑,上面也不能镌刻名字。
弯弯这个可怜的孩子,生前的时候,被云冽辰的侍妾欺辱,死了之后,还因为有他这个父亲,所以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能镌刻在墓碑上。
她若是没有生在皇家,此刻应该已经八岁了,八岁的孩子,正是天真浪漫的时候。
她可以给弯弯,梳两个羊角小辫,小丫头眼睛大大的,眉毛弯弯的,天生就是个美人坯子。
抚摸着光滑的墓碑,白婉璃发现,自己的眼泪,竟然流了出来。
原来,自己已经这么脆弱,受不了一点的伤感离别。
可是可怜的弯弯,她或许到死都不知道,其实,自己已经不是她的娘亲。
真正的白婉璃,早在三年前的雷雨之夜,已经死了。
而她的爹,却跟她的杀己仇人呆在一起,这样的爹,不要也罢。
弯弯现在,其实已经是双亲已亡的孩子啊……
她不该生前没有过过一天幸福的日子,死了之后,连自己的墓碑上,都不能镌刻名字。
云冽辰不配,他不配做弯弯的父亲。
白婉璃起身,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
她回头,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的云洌阳,他用一种忧伤的眼神看着她,一瞬不瞬。
抬手拭去脸颊上的泪水,她进屋,找了一把小刀和铁锤,然后出门。
跪在弯弯的墓前,她一点一点,在平滑的墓碑上,镌刻下了弯弯的名字。
不是云弯弯,而是白凝。
她曾经给她取过的名字。
若是那个时候,她没有争强好胜,而是带着弯弯远走高飞,不建立什么琉璃府,会不会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