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中见到了平生从未见过的星辰大海,那是对未来憧憬的光彩,他告诉我看的书能救整个大秦……他还说‘十里红妆,不负卿痴等数载’……”
“那晚后,他就和我立下山誓海盟,他说要进京赶考赎我,我散尽家财,只为等他金榜题名……”
听到此的宁初一陡然一愕,吃惊地看着女鬼,话语间尽是颤栗,破天荒伸出食指指向她,“你……和他才认识多久,口口声声说互相喜欢,你凭什么,他凭什么,又拿什么喜欢你?痴情一词怎能这般用?”
女鬼破天荒闷闷不乐,脱口而出,“大人的事,小屁孩懂什么懂。”
宁初一忽然冷笑道:“他那叫喜欢吗,他那是馋你身子,下贱!”
女鬼摇摇头,歪着脑袋打量面色涨红的少年,最后视线停在束起长发的竹簪来,“等他高中状元那日,反倒娶了当朝公主为妻,我在青楼苦苦等了数日,仅等来一封只有十四字的书信‘半点朱唇万人尝,怎配我这状元郎’。”
女鬼想起一事,轻轻收了油纸伞,血泪从眼眶中流出,惨然笑道:“天下读书人都是负心郎,都该死!”
话音刚落,乌鸦拱桥两侧悬空白纸灯笼尽数熄灭,连着玫瑰花瓣如昙花一现般一同消声灭迹。
空气陡然凝滞,少年面色巨变,容不得多想,双脚在地面上使劲一蹬,脚部骤然发力,身形一跃而起,约莫高于女鬼一丈,仅仅片刻,气势如虹,手中木剑迎面斩去。
嫁衣女鬼满脸血洞,随手丢了那把往年二人立海誓山盟的定情信物,伸出雪白手掌迎面推去。
二人皆未存留半分余力,那副欲要置对方陷入死境的心思浮现在面容上,接下来就看究竟是道高一尺还是魔高一丈了。
大抵是天命所归,一身红嫁衣的女鬼忽而咧嘴一笑,身子微微后仰,倒退几步,步数不大,却不多不少刚好规避了宁初一这最大杀伐。
而就在这一瞬间,女鬼露出狡黠笑意,双手快速出手,在宁初一的胸前猛点数下。
木剑应声而落。
嫁衣女鬼只是一脚踢飞那把槐木剑,只不过绣花鞋在触碰到槐木剑的一刹间,出现了些许稀薄黑烟,她面色阴沉,没再去管这把剑,只是向前走出一步,双手捂脸,幽幽抽搐,铿锵有力地说出了一句话。
宁初一听的清清楚楚。
她是在说:“夫君,奴家不与你赌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