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太太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因为没站稳,差点摔了下去。吕妈妈吓的赶紧去扶住林姨太太,心酸道:“林姨太太,你又何必……折磨自己。”
林姨太太笑着摇头。让吕妈妈扶着她坐到了铜镜面前。
镜子里的女人容颜已经有些苍老了,林姨太太伸出手拢了拢自己凌乱的发丝,然后笑的苦涩,“我老了,是吗?”
“林姨太太,你怎么这样说?”吕妈妈看着林姨太太的动作,“侯爷还小,有些事情不不懂。你都是为了他好,等过些日子,侯爷就明白了。”
林姨太太停下手上的动作。
阳光穿过雕花窗棂,屋子里很明亮,却让她头上银丝极其的明显。
林姨太太将那一缕银发抓住,然后惊慌失措的转身看着吕妈妈,“你看,你看……白了,都白了。”
吕妈妈被林姨太太的动作吓的一惊,但是很快视线就挪到了林姨太太的手上。只见林姨太太像是不怕疼一样,拼命的想将那一缕白发给扯下来,她的力气极大。很快,那一缕发丝就被林姨太太自己扯了下来,“我不能老,我不能老。”
“林姨太太你别这样。”吕妈妈看着林姨太太用力过猛,将头皮扯伤了。隐约间,可以看见头皮里已经露出一些红色的血,“林姨太太,老奴求求你了,别这样。你要保重自己的身子,别这样对待自己。”
林姨太太的样子像是失去了心智一样,看着手中的发丝笑了起来。
她老了,这点她不想承认,她也老了。
她很痛苦,吕妈妈更看到林姨太太红润的双眼。
“我嫁到南萧的时候,我才十六。”林姨太太自言自语,言语里全是哀伤,“周围的人都以为我爱惨了他,其实不是这样的。这些年来,我演的极好,他们都以为我很爱他,连我的子女都相信我,是那么的爱他。所以到了最后,我也认为我很爱他。”
说着,林姨太太就哭了出来。
她的泪水打湿了她的衣襟,让吕妈妈在一边也忍不住哭了出来。
这些事情,到底是谁的错?到了如今,谁也说不清楚了。
“萧润清,你不能恨我。你若要恨,就恨你自己出现的太不是时候了。”林姨太太将手里的白发丢在了地上,然后拿起梳妆台上的梳子,轻轻的梳理自己的发丝,“我已经付出了我该付出的的代价,我将一生都放在南萧,哪里都去不了,哪里都去不了。”
吕妈妈哭的凄凉,她几乎用尽全身力气,对着林姨太太说:“小姐。求求你了,求求你别说了。会被人知道的,会被人知道的。”
这些年来,林姨太太做的极好。
若不是今日林姨太太提起。她都快忘记了,她们为何会出现在南萧。
她们演的太好,深到她们都认为,有些事情就如她们演的那样。
萧润清,这个名字,吕妈妈已经快忘记了。
可是此时,林姨太太却又提起,吕妈妈脑海里便彻底的乱了。
林姨太太没有应吕妈妈的话,只是将发髻梳理好后,又拿出好看的发饰给自己戴上。
“去磨墨吧。我要给父亲写信。”林姨太太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看着窗外的竹林,笑的很好看,“我不能让父亲等久了。”
吕妈妈从地上站了起来,有些犹豫:“林姨太太。你的意思是,你要答应老爷的要求吗?”
“不然呢?”林姨太太退后一些,又转眸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其实从我进南萧开始,我便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九儿大了,不再像从前一样听话了,他若是不听话。我也没有办法了。就让他的外祖父来管教他吧。”
吕妈妈打了一个战栗,彻底的忘记了哭泣。
她不知道该如何来形容林姨太太。
从前那个对着她笑的没有一丝阴暗的小姐,如今已经彻底的变了一个人。
有些事情,永远都不在她们的掌控之中。
……
这个年过的很安静,接下来的日子,林姨太太甚少出现在夏阮的面前。连玄英也没有别的举动。
对于夏阮而言,这些日子很安稳。
除夕那一日,萧意雪抱着萧原喜,然后看着周围的人点起鞭炮,贴心的帮萧原喜捂住了耳朵。
萧原喜笑的很开心。她很喜欢萧意雪。在她的眼中,萧意雪的琴艺很厉害,她知道的曲子,萧意雪基本都会弹奏。
很多时候,萧原喜更觉得当初,母亲的选择是错误的。
自己的姐姐太过于优秀,张家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