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振轩松了一口气。kuaiduxs.com转而对妻子的态度温和了些:“既如此,是我误会夫人你了。”
王丽枫笑容依旧温婉,只是若有所思道:“那心砚虽是一个丫鬟,却是极成功的,叫人好生羡慕。”
“你一个主子,堂堂白家少夫人羡慕她一个丫鬟做什么?怎么听怎么像讽刺。”
王丽枫轻轻摇头,“我是真心的。她虽是丫鬟,却得阿暖捍卫。就算爷你,听得出来,你对她也甚是关心……”
“你胡说些什么?我不过是看着阿暖的面子才拦着她来梅香坞,以免落人口舌说我为人兄长的,娶了妻子就委屈妹妹!”
白振轩被说中心事,虽然说者无意,听者却有心,不免做贼心虚,又急于掩饰,便落了嫌疑。
王丽枫见白振轩情绪激动。心里又惊又急,一时间五味杂陈。
这一夜,注定是比昨夜洞房花烛还糟糕的一个夜晚。
白振轩衣裳未解就上了床。背对王丽枫躺在外侧。
王丽枫看着丈夫的背影,眉头扭成了大疙瘩。
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好吗?为何他对自己态度总是冷漠?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没有什么地方不对呀!
王丽枫百思不得其解,只是侧躺着,目注着白振轩的背影,渐渐的,也不知是眼睛看酸了,还是心里委屈。眼角便有了泪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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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家,主家正房内。章瑞梅和章江氏高坐,章乃春面前站着。
章江氏道:“乃春。你真是胡闹,这样大的事情怎么也不同父母商量,就擅自做主?幸而阿思已脱离危险,要是她因为这事有个三长两短,那可是一尸两命啊!”
章江氏想起女儿浑身是血躺在地上的样子来,仍旧有些后怕。
章瑞梅却道:“乃春这一件事做得好。”
父亲难得夸奖自己,章乃春大喜。
章江氏怪责地睃了丈夫一眼,嘟哝道:“阿思要是因此出了意外,老爷你还会说乃春做得好吗?”
章瑞梅冷嗤:“妇人之仁!”
章江氏不悦,但也不敢再说什么,只低头碎碎嘀咕。
陪同母亲去看章思颖,路上少不得安慰母亲几句。
章乃春挽住章江氏的手臂,道:“母亲不必太过担心,阿思不是已经脱离危险了吗?肚子里的孽种已经拿掉,这对阿思来说是好事,母亲应该高兴才是。”
章江氏红愁绿惨,担忧地摇摇头。
儿子哪里懂落胎对于女子来说是何等不利之事,小则伤身,大则很可能导致终身不孕。
要是终身不孕,女儿这一辈子可算是彻底玩完了。
女儿家这些利害关系,儿子如何能懂哟?
心里胡思乱想间,已走到章思颖闺房外,章乃春驻足,“娘,阿思因为这件事迁怒我,她不理解儿子我一番苦心,又在气头上,我就不进去触她霉头了。”
章江氏点头:“阿思那个暴脾气,你还是躲着她吧。”
手心手背都是肉,真叫做母亲的为难。
章江氏想了想,又嘱咐章乃春道:“你也不用在这里干站着,去把那刘郎中请来,娘有话问他。”
章乃春领命自去了。
章江氏遂进了女儿房间。
里间,章思颖依旧躺在床上,半靠着团花引枕使性子。
想起那夜,哥哥支走所有人,和四儿两个对自己灌药的情景,她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肚里的孩子被打掉,原也没什么。只是哥哥怎么可以对自己那么粗暴,言语那么不逊?
一直以来,她都是爹娘的掌上明珠,什么时候受过这窝囊气?
其实,自己也没有一定要生下肚里的孩子,毕竟是土匪种,对自己而言也不光彩,自己不过是为着自己下半生打算而已,要是哥哥同自己说明打/胎的用意,自己是会答应的呀!也不会造成只喝半碗堕胎药,药力不够,打不下胎,又补了一剂打胎药,受了两场的罪。
章思颖越想越气,抽出身后的团花引枕便往外砸去,刚好砸到走进门的章江氏身上。
章江氏接住那引枕,蹙眉走到床前来,弯身重新将引枕垫到女儿身后,好脾气安抚道:“落胎对于女子来说就和坐月子一样,你凡事要想开些,不可大悲大喜,以免落下什么病根。”
“名声已经毁干净了,又受了哥哥这般侮辱,还要这身子做什么?与其留给哥哥作践,不如自己先糟蹋了。”章思颖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