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暖看真娘的目光含了许多恨意。abcwxw.com
真娘被盯得发毛,便笑着对白姜氏道:“小姐今儿是怎么了?如疯魔了一般,这样瞅着我看。”
“你又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为何怕我瞅着你?再说心下的肮脏岂是肉眼能够看出来的?”白云暖不咸不淡的话叫真娘听着很是不舒服。
白云暖却不管她,径自接了她手中的托盘,放到床前几上,亲自喂白姜氏吃饭和吃药。
真娘道:“小姐,还是真娘来吧!夫人这病是要传染的,若小姐过了病气……”
白云暖回头睃了她一眼,冷笑道:“真娘要是害怕母亲的病气会传染给你,你大可避开,你伺候了母亲一辈子,也是委曲你了。”
真娘一怔,白云暖今天说话间总是阴阳怪气,叫她有些摸不着头脑。
白姜氏笑着安抚真娘道:“这孩子只怕是早上起床气还没散去,你莫与她计较。”
真娘很有些可怜兮兮道:“真娘只是奴才,哪有和主子置气的道理?”
白云暖一边喂白姜氏喝粥,一边道:“听你这话,想来你也是个明理的人,既然知道自己是奴才,日后还请真娘守好自己的本分。”
“阿暖,不可这样和真娘说话,真娘虽是母亲的陪嫁丫鬟,可母亲拿她当好姐妹,阿暖你也应当尊重真娘如尊重姨母……”白姜氏颇有些怪责地看着白云暖。
白云暖笑道:“母亲,阿暖的姨母在别苑里住着呢!母亲,阿暖有些话想和母亲单独说。”
真娘听及此,便识相地福了福身子,道:“如此,真娘就不打搅夫人和小姐说私房话了。真娘告退。”
白姜氏点了点头,真娘便退出去了。
真娘一走,白姜氏便睃着白云暖道:“你今天阴阳怪气的,真娘到底哪里惹着你了?”
白云暖看着母亲憔悴的病容,张口欲言,终是止住了。她哪里能告诉母亲真相呢?丈夫与自己最信任的人都背叛了她,这对她的病体而言无疑是雪上加霜。许多时候,不知情是最大的幸福。
“没有,阿暖就是起床气还没散,发了发小姐脾气,真娘一向疼我,她是不会同我计较的。”白云暖冲白姜氏调皮地笑了笑。
白姜氏道:“她是不会同你计较,只是她为你母亲我操劳一世,青春虚度,如果将来母亲不在了,你可要善待她。”
“呸呸呸,”白云暖忙啐了几口口水,“母亲胡说什么呢?你的身子不是越来越好了吗?刘郎中说,母亲你只要按时服药,假以时日,病魔自然退散,母亲只管放宽心就是。”
“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现在看起来是风平浪静了,可不知何时又会突然爆发出来。如若母亲能撑到阿暖嫁人的时候便也心满意足了。”白姜氏憔悴的病容上绽出一抹虚弱的笑容,就若雨后残阳,分外动人。
白云暖放下粥碗,投入白姜氏的怀抱,心酸地唤道:“母亲,娘……”
泪水瞬间就迷湿了眼眶。
白姜氏一边抚摸着女儿的发丝,一边道:“你啊,日后还是少往母亲房里跑,母亲这病是会传染的。”
白云暖摇头,“刘郎中说了,只要预防得好,饮食不在一处,是不会的。阿暖自有分寸,母亲不必替阿暖担心。”
白云暖说着,抬起头看着白姜氏,沉吟了许久,终于问道:“母亲,可知道永定州骆氏?”
☆、第一百二十八章 宏词
听女儿提到‘永定州骆氏’,白姜氏的眸子闪了闪,划过一抹异样的神色。白云暖心里一颤,难道母亲竟对这‘永定州骆氏’知之已久?白姜氏握住白云暖的手,问道:“阿暖,你是如何知道这骆氏的?”
白云暖自然不能言明,只能反问白姜氏道:“母亲又是如何知道的?”
白姜氏道:“说起这骆氏,当真是个端方得体的可人儿,若不是白家祖训,男子只能娶妻,不能纳妾,我早就劝了你父亲纳她为妾。可是即便是白家允许纳妾,以她的家世又如何能只居侧室之位?然,你父亲已有妻室,又如何能娶了她?可怜她闺中少女,便对咱白家一腔痴心,以至耽误了青春韶华,到现在听闻还未嫁出去呢!”
白云暖心里五味杂陈,想来这骆氏在父亲与母亲之间并不是什么机密,母亲对她不但容得,且还十分欣赏,那父亲断没有为了娶骆氏进门而毒死母亲的动机了,因为以母亲的为人,以母亲对父亲的爱,她定会在病榻上嘱托父亲,一旦等自己病归,便要让父亲勿以为念,娶这骆氏为填房。果不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