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我一直拿亲儿子养大的他,除非他自己不认我,否则他就是我陆远宗的儿子。钧钧,爸爸老了,陆翊还小,你回来帮爸爸好吗?以后颐达要靠你们两兄弟了!”
安璟长吁一口气,果然他们都是父子,那天陆翊来找她已经摆明了不会再追问自己的身世,她能理解他是不想面对那个肮脏的事实,而陆远宗果然也是个商人,他算的精刮,不管是感情上还是利益上,他都不会把陆翊推出去,如果真的推出去,他就真的输了。
楚钧显然明白陆远宗的全盘打算,他了解陆远宗,即使这个人可以跪在他妈妈墓前忏悔痛苦,他个性里的孤绝和残忍都不会改变,如果生在古代,这个人就是一个王者,他的身份地位权利会远远高于一切,情爱之于他只能是牺牲品。
道不同不相为谋,楚钧眯起眼睛缓缓打量着他,过了很久才说:“算了,过去的恩怨我们就在妈妈的墓前一笔购销。但是希望你也要明白,我姓楚,我是楚家的孩子这一点永远都不会变。为了你的野心和钱财你要努力撑下去,撑到陆翊可以接你的班为止。我想你也不会迂腐的计较血统问题吧,陆翊对你怎么样你清楚,为了你他甚至连他妈都豁出去了,你该好好对待他。”
陆远宗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被楚钧打断:“你走吧,我特地和我阿姨说晚了时间,要不让她看到你会不高兴的。”
陆远宗还不想走,安璟过去拉了他一把:“您还是回去吧,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这个不能操之过急,慢慢来。”
陆远宗盯着安璟看了大约30秒,忽然明白了她的意思,他感激的拍了拍她的手:“安璟,以后钧钧就拜托你了。”
“放心吧,伯父,我会好好照顾他的。”安璟眉眼弯弯,一句伯父把陆远宗都喊愣了,经过大风大浪的陆总忽然觉得鼻子酸酸的,他背过身大步离去,都这把年纪了还对着小姑娘哭鼻子可够丢脸的。
见人走了楚钧冷着脸喊了一声:“二丫,你在那儿说什么呢,能随便认亲戚吗?”
楚钧现在是纸老虎安璟可不怕他,她皱着鼻子嘲讽他:“我和你又没什么关系,我乱认亲戚关你什么事儿?”
楚钧立马怂了,他想起来自己尚在考验期,为了革命早点成功,他只好摇着尾巴讨好:“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怕你被坏人骗。”
安璟一把推开他,凉凉的说:“不被你骗就行了。”
楚钧仰天长啸,老妈呀,你地下有知不要笑话儿子这么窝囊呀。
安璟站在墓碑前,柔声说:“阿姨,虽然你这个孩子又别扭又幼稚,但是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他的。”
楚钧停了前半段儿本来还闷闷不乐呢,可是听到后面他的眼睛里面也起了薄雾,二丫这么说是接受他了吗?欧耶!
没等楚钧高兴起来,楚风就扶着关悦走了过来,关悦把手里的百合放下,看着墓碑上关心的照片久久无语。
二十多年过去了,关心在关悦脑子里的模样日渐模糊,现在看着照片中那个清丽、柔婉、典雅的不会老的女子她竟然觉得陌生。
都过去了,人生短短几十年,恍若大梦一场。蝇营狗苟算计一声,最后还是要归于尘土,还计较什么呢?
楚风读懂了关悦眼里的悲哀,上前把人揽住,轻声安慰:“不要让逝去的人在底下还为你揪心,关悦,你是最应该得到幸福的人。”
楚钧不动声色望着并肩而立的叔叔和阿姨,他们不再年轻,可是他们都把最好的岁月给了自己,他心头一热上前握住他们的手说:“阿姨,小叔,在这个世界上能找到一个自己爱也爱自己的人真的不容易,有多少人相爱不能相守,又有多少人相看相厌却不得不生活在一起,你们都不年轻了,没有多少岁月好蹉跎了,今天在我妈的墓前我恳求你们给彼此个交代吧!”
楚钧的话说出了楚风的心声,这次关悦出事他并不在关悦身边,等回来后一切都已经过去,他懊悔的要死害怕的要死,他以为只要这样默默陪伴着她也可以到老,可是那一刻他才知道远远不够,他要的是光明正大的疼她*她,他看着关悦的眼睛,无比虔诚,“关悦,嫁给我吧,我和姐姐保证,一定会对你好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