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校换好鞋已经不见苏晓莉了,但是客厅正对的右手边那间房门关闭的卧室内传来了激烈的争吵声。
宋校未动,原地双手插袋,不疾不徐的等着合适的时机。
五分钟后苏晓莉出来了,已经脱去了一身名牌,身穿居家针织衫与运动裤,头发绑了个高高的马尾,拽起袖子时对站在客厅清贵逼人的宋校说:“你进去吧。”
宋校朝眼睛哭肿但眼泪却已抹干的苏晓莉淡然的点点头。
苏晓莉去浴室了。
浴室传来花洒的水声后宋校将视线移往苏晓莉刚才出来的那间卧室,他微微沉默,表情宁静,继而行走无声的朝那间卧室走去。
是书房。
书桌上摆放一壶水晶茶壶调制出的青柠茶,尚修文正在背对月色下的书椅上看书,窗外月色溶溶,室内一盏淡黄色的暖灯,一壶清茶,没有烟味,宁静又美好。
宋校轻轻关上门,立在门前几秒钟,未动,修长挺拔的身躯在地板上投下一道斜方向的长影,清俊细雅,书椅上的尚修文阖上书本,冷冷的抬眸,犀利的眼神残酷的盯着宋校五官优雅的英俊容颜。
宋校未先开口,尚修文却已原地起身,将书本往前方书桌一抛,震动到水晶壶中的青柠茶的水平面微微移荡。
室内光线暗淡,尚修文的容颜自与凯茵分手后就已憔悴毁损,他双颊消瘦,双眼深沉浑黯,但眼神却极度犀利残酷严峻的盯着宋校越发盈润水漾的容颜。
尚修文的声音也如苍老长者,既有衰化也有风霜:“你不用白费心思讨好苏晓莉,于公于私,都没用。”
宋校温文尔雅的双手插袋,清丽而婉约的白皙瓜子脸毫无表情,却精致异常,他波澜不惊的迎视尚修文残忍的目光。
宋校幽幽静静的开口:“新城区的房产开发前期投入大笔资金,如果你因私人恩怨摆我一道,只能说明你不够成熟,而且这个项目的开工还能带动周边经济发展,我想如今已是政府官员的你,也希望城市越来越和谐经济流动加速吧,你是好官,我能断言。”
尚修文不偏不倚的盯着宋校钢灰色的瞳孔,他一如既往的优雅矜贵携带与生俱来的疏离和冷漠,他恨宋校处处优异的自身条件与养尊处优的身家背景,在他承受人生不能承受的痛苦时,他却在人生巅峰处,肆意飞翔。
尚修文目不斜视的冷冷盯住宋校的钢灰色瞳孔,吐字悲切浓重:“宋校,我当日说过,夺妻之仇,不共戴天。我尚修文只要拥有丁点能够与你抗衡的力量都要报复你,但是你也大可再利用你宋家滔天的权势打击我,我知道,只要你爸或者你爷爷一通电.话,我,还有我的岳父,都会凄惨的下台,但我不怕,人活一口气,有仇就要报。”
宋校不动声色,静静听完尚修文的讲述,或者也可称为控诉,他微微垂眸,眼神静好,神情安然,他的双手仍旧插在西裤口袋中,身姿挺拔清丽。
他很镇定自若的迎视尚修文仇恨的目光,男音越加低沉磁性:“尚修文,如果凯茵真的重要,当初你自会想办法留住她,如果我没记错,你爸爸出事时,我第一次提出以凯茵来换并且还给你时间考虑一下时,你是毫不犹豫答应了的,试问,你如今对我的刁难,究竟是因为对凯茵深深的爱,还是因为……自身的不甘心?”
尚修文不说话,但拳头紧紧攥起,青脉突突燃烧。
宋校继续波澜不惊的讲述:“或许你是爱凯茵的,但是没有爱到失去她宛如失去一切一样,在家族利益与她之间,你毫不犹豫选择了利益,其实你我都心照不宣,你心里不甘,对我的,对凯茵忘记你的,对你自身婚姻不幸福的,然后你将一腔怨火对准了我,但是我再问你,假
设你和凯茵如今仍在一起,但是你爸爸因为官司入了牢,你家的生意一蹶不振,你又能快乐起来吗即便凯茵跟你在一起?”
尚修文双目淬泪,已然那情绪就要发作。
宋校却继续不急不忙的优雅款言:“不要忘记,当初是你来找我的,是你在我第一次提出交换要求时就答应了的,全程我没有勉强你,而且你现在身在官场,做了副市长的女婿,这些都是你失去什么又得到了什么的,人不能贪心,我问你,假设你与凯茵在一起,但要你过疲于奔命的生活,你愿意吗?”
尚修文恨极,噙着泪光对宋校含笑挑衅:“别说废话,宋校,我只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你继续只手遮天,要么你走公务程序,贿.赂我,组织酒局带上你们汉臣公关部的漂亮小姐讨好我,兴许我得到了我在这场婚姻中失去的快